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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沈宇道:“聽姑娘的口氣,好像令師還不曉得有這麼回事似的?

是不是呢?”

範玉珍道:“是的,他老人家一點兒也不知道,一來他知道了也無能為力。二來家師正值閉關期間,還有一個月,方始功行圓滿,我若是將此事告訴了他,徒然使他心有窒疑,說不定練功時會發生危險。”

沈宇道:“怪不得姑娘要感到孤獨了,縱是十分老練之人,換了你的處境,也希望有人可以商談一下。而你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範玉珍道:“沈兄既然瞭解我的處境,想必可以答應慨借寶刀了?”

沈宇搖頭道:“姑娘還是不要借用此刀的好。”

範玉珍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沈宇搖頭的動作,證明他當真已說出拒絕之言。

她深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憤怒,但覺此人不但固執得可恨,同時又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情味。

她越是感到極度的憤怒,就越是表現得冷靜,在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有異,反而微微一笑,道:“好吧,我們暫且不談借刀之事,也不談我的問題。好在三五日內,我還不用太過擔心。”

沈宇道:“如果有三五天的緩衝時間。”

範玉珍立即搖手道:“我們暫時不談這些惱人的問題。”

沈宇馬上同意,道:“對,你已經煩心了很久,理該輕鬆一下。”

他沒有發現對方內心實在對他忿根到極點,竟實心實意地相信了她的話,還替她解釋何以不想談及這些問題之故。

範玉珍順水推舟,道:“正是如此,我已說出了心中的煩惱,感到舒服了很多。今夜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我想不出妥當的計策時,才來找沈兄求援。”

沈宇完全同意,道:“對,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這件事一定有圓滿解決的方法,你用不著過於焦慮。”

範玉珍極力使自己保持常態,以免對方瞧破她心中的憤怒,因為她知道沈宇如果瞧破了她的真意,一定會感到不好意思而表示幫忙她。這一點正是她最痛恨而堅決避免的。正如一個耿直自尊之士,寧可餓死,也不肯接過一碗含有鄙夷味道的米飯一般。

對於這樣一個沒有人情味之人,範玉珍已痛下決心,不願得到他的幫忙。她也曉得如果被他發覺了,當他說出願意借刀的話而被拒絕時,他一定深深纏著這個問題,使她不能立刻脫身。

因此,她必須做得毫無痕跡地走開,這樣他就不會前來探看自己了。

她平靜地告辭之後,沈宇心中十分寧恬,一歪身躺在床上,把範玉珍之事完全置於腦後。

範玉珍出房之後,抱起那頭異種靈犬黑蜈蚣,躍過院牆,飄落巷中。這條小巷甚是黑暗,但在另一頭卻是繁盛熱鬧的大街,是以店鋪的燈光和行人笑語之聲,從巷口傳過來,並不寂靜。

她顧著小巷往另一端走,並不轉出熱鬧的大街。這是因為她時時在店中幫忙,在本城中頗有名氣,見過她的入極多。如果轉出大街,多半會有人注意和認得她是什麼人。

她走了十六七步,轉出另一條僻靜黑暗的街道,突然一驚,停住了腳步。

原來在她面前六七尺之處,站著一個身量頎長的人影。由於天色暗黑,所以只能看出這條人影身穿黃色衣裳,頭上白髮飄蕭,手持一根柺杖,竟是個個子相當高的婦人。

至於她的容貌,範玉珍現在才發現無法瞧得見,因為她面上有塊黑紗遮掩著。

範玉珍心中雖是有數,但仍然詐作不知,徵了一下之後,繼續舉步,卻轉了一個方向。

那黃衣老婦柺杖一頓,杖地相觸,發出略的一下沉重聲響。她接著用粗啞的聲音喝道:

“往哪兒去?站住!”

範玉珍停步測顧,應道:“你叫我站住麼?”

黃衣老婦冷冷道:“當然是叫你這臭丫頭。”

範玉珍裝出惱聲,道:“你怎的開口罵人?你是幹什麼的?”

黃衣老婦道:“老孃是賣符的。”

範玉珍聽了可就當真不明白了,道:“賣符的?那是什麼物事?”

黃衣老婦道:“老孃專賣催命符,今晚找到顧主,定要發市啦!”

範玉珍怒道:“聽你的口吻,倒像個做過生意買賣的人,可是你的話實在無理太甚,假如你不走開,別怪我”

黃衣老婦冷笑道:“別怪你怎樣?難道你也賣一張催命符給老孃麼?”

範玉珍道:“你到底是誰?在此胡言亂語,我可沒有這種閒工夫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