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眼前這一幕讓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安平見呂楠和肖恩順利進了門,便招招手示意二人跟上,而後一路嫻熟地越過一層大堂的一排綠植,來到一處禁區。
禁區入口的兩名黑衣安保人員,對三人的到來恍如不見。安平也沒有對他們打招呼,只帶著兩名隊友來到禁區末端,一座蔚藍色的電梯井中。
他嫻熟地輸入了頂層的程式碼,而後說道:“張進澄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麻煩從現在才剛開始。”
呂楠嗤笑道:“誰的麻煩?咱們的還是他的?”
“問得好,張進澄已經不是當年的張進澄了。這麼多年過去,小張成了老張,老張成了張先生,在王座上坐了這麼久,他比咱們怕麻煩。”
說到此處,安平臉上流露出一絲回味:“我還是比較欣賞當年那個身份卑微,卻敢對分割槽負責人罵孃的小張。”
呂楠冷聲道:“如果是那個小張作主,現在一層應該剩不下幾個活人了。”
安平嘆息道:“濫殺是沒有意義的,所以還是對張先生客氣一點吧。咱們紅杏小隊自負盈虧,應該和氣生財。不好好說話的部分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先交給我,如何?”
呂楠嗤笑:“所以我就是來當個花瓶咯?”
安平說道:“也未必,張先生下屬有九大分割槽負責人,總會有幾個不想好好說話的,到時候就麻煩你去和他們好好說說。”
“哈,好啊。”呂楠說著,笑容變得熱情了幾分。
不多時,電梯載著三人來到【天玄玉棟】的頂層。
電梯大門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金碧輝煌的寬敞走廊,兩側雕樑玉棟極盡繁華之能事,令人不由為之目眩。
而走廊盡頭則是金玉相合的二十三層階梯。階梯之上,兩扇猩紅的木質大門半遮半掩,露出門後的燈火光影。
安平看了一眼就不由笑道:“張先生可真是越發富貴了,前幾年來看時還沒這麼浮誇。”
話音剛落,就聽門後傳來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
“年紀大了,眼神不濟,總是想身邊的東西都亮堂些,倒是讓故人見笑了。”
那聲音同時自四面八方傳來,雖然不甚強烈,卻彷彿自帶強勢氣場,令人不由為之蟄伏。
肖恩先是一驚,而後一凜,意識到這其實只是簡單的環繞聲場技術,但能發揮震懾人心的效果,卻蘊含了非常高明的心理學。
而安平也對這雕蟲小技一目瞭然。
“張先生,承蒙你還願意說一句‘故人’,我本不想笑話你,但對故人用這種伎倆,我是真的想笑了。”
下一刻,四面八方的聲音陡然收斂,只留下走廊盡頭,門後的一聲嘆息。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故人相見,不如不見?”
“既然你也聽過,又何必把事情做到‘故人相見’的地步呢。”
安平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邁過了二十層階梯,將半遮的木門輕鬆推開。
門後竟是一片空曠,雪白的地板一路綿延向前,延伸出一片直徑近百米的小型廣場!
四面則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360度眺望天玄區的每一個角落。
廣場彼端,有一張寬大到不成比例的辦公桌,一尊輪廓猙獰,氣質劍拔弩張的凌厲王座。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坐在寬逾三米的王座上,被映襯地彷彿是一隻小型玩偶。
然而一直到安平三人走到辦公桌前,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王座上的張先生,他仍一言不發。
安平敲了敲辦公桌:“故人相見,不想說點什麼?”
張先生抬了下眼皮:“是你來見我,還是你先說吧。”
“【白銀】的貨被偷了,在你的地盤上。”
張先生笑了笑:“想要安慰的話,我可以送你塊糖吃,但如果不是想要安慰,我就搞不懂你的邏輯了。你的東西被偷了,不去找東西,來找我做什麼?你懷疑是我偷的?”
安平說道:“我懷疑你知道是誰偷的。”
張先生又笑:“【天玄】區至少有幾百幾千人知道你們的貨是被誰偷的,就算去酒吧問禮儀機器人都能得到答案,何必來找故人?”
“因為酒吧的禮儀機器人不會幫我們找人啊。”
張先生問道:“那憑什麼我要幫你們找呢?”
“在你的地盤上,一個盜竊團伙連續作案,甚至偷到了【白銀】頭上,你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們找人?”
說到此處,安平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