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東西你即便不喜歡,又何必毀了他?”
雪晴嵐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只是,我的心中所想,又有誰知?”
可是,張傲天那連環七腳,如果再向前半尺,那麼,今天輸的人,只怕就是她了。
如果真的被他踢中,自己可是傷上加傷了。
幸好,他已是強弩之末了。
突然,她心中又有了一個疑問,張傲天難道真的,真的就差那一點點的距離?
其實,這場比武,也許自己的確小瞧了張傲天,以至於中間有幾次差點就敗下陣來。
如果一開始就使出冰雪神功,張傲天絕對沒有這些機會。
為什麼人世間的事情都是如此矛盾?
她自己地想了想,自己究竟為什麼那麼生張傲天的氣?
第一次見面,張傲天有如花花大少,與另外三個混混,並列“關東四醜”。
第二次見面,油嘴滑舌,讓人生厭。
唉,可是在小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卻是一個十分正直本分的孩子,所以大家叫他“傻天”。
十年不見,變化千里,何也?
張傲天的身上,必定會有一個難解之謎。
雪晴嵐突然對這件事情來了興趣。
她感覺,自己應該去查一查,張傲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茶樓酒肆,是訊息的直接來源。
眾茶客正在為張傲天的落敗而津津樂道。
馬員外、石京名、趙公子三人,更是特別地開心,就差沒開個歡慶會了。
馬員外叫道:“張傲天有什麼本事?只不過仗著百十個家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有那個命麼?只是欺負欺負咱們這樣的老實人罷了啊!”
趙公子嘆道:“只是可惜,雪晴嵐沒一劍將他殺了。”
石京名道:“不過他也受了傷,而且是重傷,嘿嘿,只怕兩三個月也未必能好,這兩個月裡,這遼陽又是咱們的天下了。”
趙公子又嘆了一口氣,道:“雪晴嵐一共刺了張傲天三劍,第一劍刺中了張傲天的左肩,第二劍刺中了張傲天的右肋,第三劍刺中了張傲天的耳朵。你們說,這三劍隨便哪劍,往關鍵的地方偏一偏,那能為咱們省多少事情?”
石京名道:“她最後打張傲天下臺的那一掌,更是厲害之極,好象是什麼大力金剛掌。”
這時候,旁邊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笑道:“你是純粹道聽途說啊啊,雪女俠是位姑娘家,哪裡能會什麼大力金剛掌?她是用蘭花拂穴手點中了張傲天的穴道,然後把他丟到擂臺下面的!”
石京名面色尷尬,馬員外已經笑道:“哈哈,是賈老闆啊,你似乎是從廣寧進貨回來的吧,快,給大家講一講那天的經過,讓大家痛快痛快!”
這個賈老闆連忙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昂然就坐,笑道:“那天才精彩呢!雪女俠也的確是了得,張傲天連換了十三種兵器,都敵不過雪女俠手中的那把青龍劍!”
看到這裡,讀者自然已經知曉,其實這位賈老闆,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而已!
馬員外很奇怪,“青龍劍?這是什麼物事?”
賈老闆嘆道:“這個青龍劍是雪女俠的獨門兵刃,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絕對的寶劍啊,價值千金!”
趙公子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得到一把寶劍呢?那樣子就不用害怕張傲天了。”又想了想,對李老闆道:“賈老闆,你出門多,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買把寶劍?”
其實,就算給他把湛盧龍泉,他又能使得了嗎?
賈老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這樣的寶劍,都是可遇不可求!還有,說起常出門的,誰能及得上李大官人?石大管家,大官人從江南迴來了吧?”
石京名道:“別提了,大官人昨天剛到家的,聽說我被敲去了三千兩,氣得差點兒沒當場殺了我!”
趙公子叫道:“這裡的官自然都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只恨我爹不是將軍!他也真是的,大半輩子都沒混出個功名來,要是有我爺爺的本事,那我還用怕張傲天麼?”
唉——
由此可見,這個趙公子實在是無趣之極,自己整天不務正業,最後把問題都歸結於他爹,開始埋怨自己的爹沒本事!
馬員外嘆道:“都是官家子弟,張小賊若是能和趙公子一樣通情達理,那該多好!”
幾個人又發起狠來,將張傲天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