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是忍受著多大的苦痛?張傲天想到這裡,更是心裡難安。
他輕輕地挽起小蠻的衣袖,只見那嫩白如玉的手臂上有著大塊的淤青,可想而知,自己適才“拉手臂”這一粗暴行為對她也是傷害匪淺,再看她的左手依舊在揉著肩頭,可想而知她的右肩必有較大傷痛,只怕還會傷及筋脈,於是,連忙又去探視她的右肩。
小蠻面色又是一紅,然後低聲道:“少爺——別——別動我了,我身上疼得厲害——”
張傲天想了想,自己這男人,做得也真是失敗!
小蠻又輕聲道:“少爺小蠻小蠻今晚就睡在這裡了,可以嗎?”她對張傲天的稱呼,又變回到了過去的“少爺”了,張傲天聽在耳中,也感覺不是滋味。
他緩緩道:“可以——好的,我我我去你的房裡睡!”
然後,將枕頭在她的腦後墊好,又為她輕輕地蓋好了被子。
接著,張傲天很輕柔地在她的腮邊留下一吻,然後離開了這間小屋。
他剛剛掩上房門,就聽到對面的屋頂上傳來了一陣調侃的笑聲。
張傲天抬頭一看,只見於地仙正坐在對面的屋頂之上,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在痛飲美酒。
他立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身子一竄,已到了屋頂之上,怒氣衝衝地對著於地仙大步走了過去。
於地仙仰天長笑,隨即道:“明月當空,秋高氣爽,此等良宵,大少為何一人獨處啊!”
張傲天怒道:“你還說,於大叔啊——我,我算是被你害慘啦!”
於地仙道:“怎能說我害你呢,還有,你我非但無怨無仇,而且牽連頗深,我又怎會害你?”
張傲天怒道:“把酒給我!”
於地仙嘆道:“別逞能啦,傲天——我知道,你和你爹一樣,不擅飲酒的!”
張傲天更加不習慣他口中冷嘲熱諷的語氣,怒道:“我叫你給我便給我,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於地仙大笑,“好——有氣魄!只是——傲天,你這等語氣與長者說話,符合禮儀之道嗎?”
張傲天無奈,挨著他的身邊坐下,苦笑道:“這次我把小蠻害慘了,只怕她從今以後都不再理我了”
於地仙笑道:“傲天啊——你還在埋怨我,只是,你埋怨我什麼?還有,你埋怨我又有什麼用呢?”
張傲天嘆道:“於大叔啊——我也不該埋怨你,人,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於地仙笑了笑,道:“傲天——我先問問你,黃帝九式你練成與否?”
張傲天怒道:“大叔——你剛給我,我上哪裡去練,又怎能練成呢?”
於地仙道:“算了,我累了,要回房去睡了,你自己在這裡納涼吧——嘿嘿,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張傲天看了一眼明月,又暗自嘆了口氣,一想,自己對於小蠻的行動,的確是過於“粗暴”,唉——於心何忍啊,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之心?
也許,在黃帝九式裡面,可以有著避免“粗暴”的答案,張傲天是這樣理解的了。
他想了又想,記得小蠻、晴嵐和翩躚是住在西廂的,其中小蠻應該是第三間,然後,他又運起八荒六合功,做了一番傾聽,第一間與第二間內的確也都有氣息,確認無誤後,他就來到了第三間,果然見到了小蠻的劍是放在桌子上的,確認沒錯後,他就在這間屋內歇息了。
這一夜,也是如此的漫長。
張傲天先是輾轉反側,胡思亂想,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是勉強睡著,睡著之後,又是春夢無邊
朦朧之間,只覺有一隻手在自己的面頰之上接連拍了幾下,半夢半醒之間,只見一隻毫無瑕疵的纖纖素手在自己的面前揮動,而玉腕之後是一條半籠在衣袖之間的潤白手臂,而眼前之人,又好似身著霓裳羽衣的仙子一般。
他右手猛地一伸,已抓住了來人的手腕,順手一帶,來人就已摔落他的懷中,被他緊緊抱住,他口中叫著,“我終於見到你了啊,仙女姐姐——”
他正在體味著玉人在抱的舒爽,只聽來人嗔道:“傲天哥哥——你還沒睡醒啊——”
張傲天大吃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又卡了卡眼睛,這才發現,哪裡是什麼夢中的仙女姐姐,這分明就是那驚魂未定的翩躚嘛!
他連忙鬆手,道:“翩躚,我失禮了”
翩躚掙扎著站起身來,然後面色羞紅地對他笑了笑,“傲天哥哥其實其實怪我才是我不該和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