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舒穆祿府上的大格格應選的事情?這麼件小事,朕當時不是就說了,一切由你做主就可以了。怎麼今日又說了?”
芳儀看著康熙,心裡急轉著,上次康熙雖然是這樣說的,可那時不是沒有太皇太后在裡頭添亂嗎?今日裡,這預防針,可是一定要扎到位的 ,所以鄭重地說道:“這事,跟那些國事天下事,自然是沒得比的。可是對於女兒家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而對於舒穆祿府上,這兒女親事, 也不是個小事。前兩日,那府上的太福晉,特意還向我求了這事的。我雖然可以做主,但想著,還是再跟萬歲爺您求個準信兒妥當些。”略停了 停,像是有些難以開口,可還是說了,“我也不瞞著萬歲爺您,那孩子,大概是得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眼,時常讓她去坐坐。我想著,太皇太 後孃娘一向是喜歡後輩孩子的,若因著喜歡,又給那孩子張羅了。這兩下里,可不是都費了周章了?我要是上趕著去說,又是不識抬舉的。”
聽話聽音,康熙自然明白了,照理,這事情,芳儀自己去跟太皇太后說一下,也就得了。而康熙想著太皇太后最近對芳儀的舉動,自己又著 緊芳儀的身子,就攬事道:“既這樣,朕去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說下。這真不費什麼,你也別當個大事就惦記著。”忽然輕笑道:“這選秀才開 始,而朕又才升了景陽的官兒,知道他不喜歡那麼顯眼,不然,朕就直接先給這孩子指辦了。”
芳儀聽著康熙這樣說,心裡就放下了一大半了,康熙是個要面子的,答應自己了因該會做得到吧?再一想到,正因為康熙要臉面、顧名聲, 而現在他也是對漢學推崇的,又攪著江南仕子文字獄什麼的,這姑侄同嫁,可是為漢人所鄙夷的,康熙愛惜羽毛,定不會同意這叫漢人看起來是 亂了lun理綱常的事情的。於是,這剩下的心,也就放下了。
而另一邊,慈寧宮裡,太皇太后斜靠著聽著下人回事呢。聽著舒穆祿氏大格格去了坤寧宮,太皇太后只是點了點頭,並麼有說什麼。等人都 退了,只剩下蘇麻喇姑在身邊,不輕不重的給太皇太后揉著頭。
太皇太后閉著眼享受著,墊內一片靜默,好一會兒,出聲道:“你可是奇怪,為什麼,三番五次的,我只讓那小丫頭過來坐坐,卻沒把這個 事情定下來?”
蘇麻喇姑手上並沒有停下來,嘴裡卻配合道:“主子一切皆有法度的,奴婢只要照著主子的意思去辦就好了。”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並沒有繼續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這話題,貌似跟剛才的完全不搭邊兒,“滿蒙聯合,這是上幾輩就 定下來的。咱們是從關外打進來的,雖然現在坐擁著天下,可老底子還是要護得緊緊的。除了這個,蒙古人還替咱們守著大門呢。他們既離得遠 ,手上有兵強馬壯的,不把他們跟咱們捆捏在一起,可是容易出事兒呢。所以,幾代帝王的后妃,都是蒙古貴女。只是,到了玄燁這兒,當初那 個局勢,只能讓他迎娶輔政大臣之女,又多納旗人大族之後,以鞏固帝位,到把蒙古丟在一邊了。”
“現在天下大定了,早就該多納幾位咱們蒙古大草原上的格格了。可是這事你看,咱們不提,皇上就不說,那皇后更是就當沒這麼回事。我 看,皇上就是被迷昏了頭。而咱們蒙古格格,一向是在草原上縱馬飛馳的,心裡哪有這關內女子的彎彎繞兒?這日後就算服侍了皇上,也是,唉 ”
“那孩子,上次在那位那兒吃了憋,這幾日,連個小毛丫頭,那幾句話也被繞了進去了,要是再沒有皇上護著,沒有那位份襯著,真是~~”
蘇麻喇姑笑著說:“這不還有您老人家護著嗎?”
太皇太后嘆了聲氣,“這男女之間,我能幫的也是有限,要是能幫著,我那福臨……所以,我不能看著玄燁也那樣。”
蘇麻喇姑忙開解著:“這哪能啊?不是奴才多嘴。皇上可是一心繫著天下的,就是這內廷裡頭,不也雨露均霑的?”
“哼,看著是像可是你細品品,他現在做的那些個事情,可是把那位放在了心尖子上了。我怕,他一點點兒的,也步了他老子的後塵這事先 不提。”
蘇麻喇姑看著太皇太后煩躁了,也就乖覺的住了嘴,手上稍稍加大了幾分力道,讓太皇太后舒適的放了松。又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麼些年,你是沒有變,可是玄燁早就不是當初給我揉頭按腳、指望我護著的小阿哥了。他早就翅膀硬了有些事情,也得講點兒手法,不能跟他 硬來,得繞著法子來軟呼的。”
“你們都看著我喜歡舒穆祿家的大格格,那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