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陣法都能將兵士疏散開來。彎月之陣的妙處在於因為是弧形,所以看上去極薄弱,誘崔子侯深入;再加以鶴陣,一旦收起兩翼,兩邊包抄攻擊猛烈,崔子侯的大部則陷入陣法之中。”
霍斥二人沉默了。
霍斥凝思:“這一切都基於崔子侯有埋伏有追擊的基礎之上,他若沒埋伏沒追擊,我們這一路退兵就沒有意義了,所有的陣法也毫無意義了——退出漁水城和漁水關外,咱們再想進來就難了。”
“崔子侯不會放虎歸山容我們再去騷擾別的城池。”
古照川說道:“一定會有追擊的,依照壘州多個城池的過往戰事,他們的聯絡極為密切,絕不會坐視不管。遲衡,你這樣的布兵,是讓夷山軍就成了主戰之方,想拖住崔子侯,耗費的可不止一點兒兵,更別說包抄之後,兩翼再派去圍攻漁水城。”
遲衡笑著說:“霍大哥,古大哥,我們顏王軍在最前邊也不省勁,誘敵來殲,是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的法子。漁水關之下的峽谷,如遭伏擊,就是有去無回。中間一段兵士,路途兇險——看這一路地勢,止城的援兵絕對是來勢洶洶,顏王軍也只能硬著頭皮浴血奮戰。夷山軍在地利之上與崔子侯是均等的,至少能,狹路相逢勇者勝,霍大哥,應該不會畏懼對上崔子侯吧。”
霍斥大笑:“他應該會怕我!”
古照川冷靜思索了一下:“崔子侯若是想來一個力殲全軍,且與止城等有極好的接應的話,他必然會全力一搏。兵力始終都是那些兵,他若率兵出來,則漁水城兵力所剩無幾。那麼,你所規劃的那樣,我們夷山軍其實可留四分之一軍按兵不動,待將崔子侯拖住之後,回馬直接攻城,蓄勢待發,比疲兵二度作戰好許多。”
遲衡一琢磨,欣喜道:“正是如此!”
霍斥與古照川相視一笑:“你這法子,把我們夷山軍全兜進去了。罷了,領兵作戰豈能一點兒兇險都沒有。攻城的話,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崔子侯一出一困,漁水城鐵定慌了陣腳。”
“趁他們沒緩過來,攻擊時機最好。我會將顏王軍的雲梯、長弩和投石車等攻城武器都留給你們,攻城要快、要急、令他措手不及——法子是沒有省勁的法子,但如果崔子侯的大軍被咱們困住,攻城還用得著操心嗎?”遲衡停了一停,“假如他們拿岑破荊作為人質要挾的話,一定要停!”
“這你儘管放心,崔子侯在外,不下令漁水城不敢輕舉妄動;再者,圍城越嚴峻,他們越不敢把岑都統怎麼樣。”
理是這個理,可任何理都有萬一。
104挑燈劍下
【壹佰零四章】
這一番安排之後;霍斥和古照川立刻著手派兵。遲衡雖然很想問霍斥是如何排布的,但想到既然是盟友,此時若不交心,以後如何放心?就且一賭!
兵營陣地;一片狼藉;真如倉皇出逃一般。
下午;目送一撥又一撥的將領率著眾兵士出發;寒風中視死如歸;遲衡坐在雪青馬上;凝目遠望。而這個時辰;等最前方的容越到達漁水關前的峽谷,正是天黑之時。前方將是一場又一場的血戰修羅場;如果勝;則勝了;如果敗,則是自己將他們送入了黃泉。
一個將領跑過來:“遲副都統,就剩我們最後一撥了。”
最後一撥,越顯倉皇。
依先行的陣勢,最後一撥人數最為眾多,遲衡令兵士舉旗:“出發!”
他知道,後邊是霍斥的夷山軍——夷山軍不是自己的退路,只能義無反顧的向前,如果敗了,他有何顏面來統領霍斥。至於霍斥的兵是如何統領的,他必須無條件地去相信他。
寒風颳在臉上如刀,手中的刀如冰。
路邊的冰有的已凍很堅硬,有的只是薄薄一層霜一樣。塵土漫漫之中,遲衡策馬前行,行得不快,整支隊伍都是靜默無聲的,像最冷的河裡最冰的寒水。但卻鬆鬆散散的,看上去真的像敗家之犬一樣頹廢。
他也會左右看看,看顏鸞有沒有躲在自己的旁邊。
時間過得如此的慢,抬頭見明星在天。他一邊行軍一邊耐心地等待著前方的訊息。
周圍是天色已晚下的連綿無際的黑色的山脈,連自己的行軍都已經進入漁水山脈,怎麼前方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都快沉不住氣了。
只聽見一陣勁急的馬蹄,一個傳令兵遠遠奔來,奔到遲衡跟前,飛身下馬:“遲副都統,漁水關前,容越校尉遭遇埋伏,與壘州兵陷入交戰。後邊,劉副校尉的援兵已救援上。”
塵埃落定,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