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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知薇心裡叫苦不迭,這是要留下做苦力的節奏的。侍候皇帝身體倒不累,可心累啊。再說若皇帝吃了藥一睡睡一天,她還得在這裡打地鋪不成?

馬德福看她一臉苦相,不免有些同情,於是又安慰她:“你別急,皇上一會兒準醒。待醒了說上一番好話,皇上一高興就放你回去了。”

也就她是個傻的,換了旁人有這樣近身侍候的機會,定會眉會眼笑,哪裡還會想著回花圃那個鬼地方。

所以說,她不得寵是有原因的。自個兒不努力上進,怨不得皇上不給機會哪。

馬德福搖搖頭,吩咐人熬藥去了。知薇看著他胖胖的背影,心裡不住嘆氣。今兒這一趟算是來壞了,早知道不如裝病推了得好。

可仔細一想也不行,皇帝叫她來,就是病了也得過來。哪怕是死了,也得叫人抬過來啊。命中註定有此一遭,逃也逃不掉。

她就這麼愁眉苦臉地等著,等著皇帝醒過來。過了一會兒傅玉和出來了,正巧趕上馬德福回來,兩人到一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馬德福便過來叫知薇:“姑娘這會兒進去吧,手腳麻利些,別吵著皇上。”

“公公,進去做什麼?”

“侍候皇上啊!”馬德福露出一臉你不會真傻的表情,上下打量她。

知薇叫他打量得渾身不自在,只能木木地應了,忐忑不安地往裡走。走過傅玉和身邊時,便聽對方道:“我就在旁邊西圍房裡,若有什麼你立即來叫我。”

這是打算長住下來的意思。

知薇心想皇帝這趟病得不輕啊,竟要太醫整宿陪著。他會不會死掉?若他死了,自己也別想活,趕緊找根褲腰帶上吊算了。

這麼一想心裡就更緊張了,進門的時候手都在抖。馬德福看她這個樣子不由跟傅玉和嘀咕:“大人,這樣成嗎?要不還是老奴進去侍候吧。”

傅玉和卻伸手攔住他:“皇上醒來若見著是你在旁邊,必定不高興。我勸公公還是不要進去得好。”

馬德福看一眼傅玉和皎白的側臉,心想這也是個人精。

於是燕禧堂裡,只剩知薇一個人。她進去的時候不知皇帝是醒著還是睡著,沒敢發出大動靜,輕輕掩上門,在紗簾後面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等了一會兒不見裡頭的人出聲,想來是睡著,於是大著膽子挑簾進去。微紅的燭光將裡頭照得一片朦朧,倒顯得很是溫馨。在這樣的氣氛裡,知薇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她走到床邊一看,皇帝果然未曾醒來,正閉著眼睛睡著。他嘴邊的血跡已被擦掉,臉上的潮紅也褪了下去,血色重新浮上面頰,整個人有了幾分生氣。

剛才他那樣子當真把她嚇著了,好好的說不行就不行了。明明那樣一張鮮活漂亮的臉,灰敗得如同死人一般。

他這到底得的什麼病?

知薇有點好奇,卻也知道不能問。宮裡最忌諱多嘴,尤其是皇帝的事情。他若想告訴你自然會說,他若不說你絕不能問。

多嘴的下場便是一個“死”字。

她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皇帝的臉,心裡暗歎這樣的容顏當真舉世無雙,難怪百看不厭。若他不是皇帝該多好,只是一介平民,搞不好她真能鼓起勇氣倒追一回。

可他若不是皇帝,便不會有周身的氣韻,人也就無法顯得這般驚豔。男人一旦有了權勢,連容貌氣質都會跟著變。要成就這樣一個人,各種條件缺一不可。他若只是個庸人,那看上去至多就是張漂亮的皮囊。不像現在這樣,俊美中自有一番獨特的氣勢,讓人看了有點心驚。

知薇就這麼站在床頭一飽了眼福。皇帝這麼看不像醒著的時候,人顯得柔和許多。看了片刻後她想起馬德福的話來,於是又開始糾結。他說讓自己侍候皇帝,可皇帝睡著呢,她要怎麼侍候?總不能把他搖醒吧。

可乾站著也不行,那樣太無聊。坐下更是使不得,回頭皇帝醒過來,瞧見她偷懶的模樣,肯定龍顏大怒。

還是乖乖夾起尾巴做人吧。

於是她退後幾步環顧四周,想找點活做做。這一抬眼就看到旁邊架子上擺著的一盆清水。她上前摸了摸,水還是溫的,應該是剛才小太監新打上來的。

架子上還掛著御用的巾子,知薇就拿了巾子沾了水,絞乾了去給皇帝擦手。

先擦手是因為那樣比較沒那麼尷尬。皇帝的人長得好看,手也好看,長長的細細的,卻又帶著分明的骨節。出乎意料的,雖然面板白皙嫩滑,指腹處卻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初時感覺不到,得細細摸才能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