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一個多月,再給他一年兩年,還不把咱的文武都給買通了!這樣的人留著過年嗎?”
朱元璋殺氣騰騰,這個理由也是絕了!
所謂錢通神路,只有出不起的價錢,沒有買通不了的人!
朱一斗幾十年屹立不倒,可不是靠著好勇鬥狠,他的最大本事,就是投其所好,不管什麼人,都不免有弱點,或是貪財,或是好色,或是兼而有之。
他就不惜代價,拼命狠砸,不管多牛逼的人物,幾乎沒有不俯首帖耳的。
元廷那麼多官員,就是倒在了這上面。
如今又到了朱家軍身上,有人往朱文正身邊湊,其他的文武多半也難以倖免。
而一旦手下文武都拿了人家的錢,受了人家的好處。出了事情,他們是聽朱元璋的,還是聽朱一斗的?
這座城或許姓朱,但是哪個朱就不一定了!
正在這時候,郭英又來了。
“上位,這裡面淮西商會的,一共有二十幾個人,聯名保朱一斗!還有,有數百人上了血書,求上位放人!”
朱元璋接過來,才看了幾眼,頓時狠狠往地上一摔!谷
“好啊!真是好大的本事!他這人通天徹地了!”老朱怒氣衝衝,他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地挑釁。
正如張希孟所說,哪怕是朱元璋,也不敢為所欲為,可朱一斗卻能肆無忌憚,只要叫他大哥,他就幫你平事,那叫你一聲大哥,能不能刺殺上位?
老朱是越想越氣,簡直想要下令,把所有保朱一斗的,都給抓了!
但這事畢竟交給了張希孟辦,他強忍著怒火,“去,把張先生請來,咱要知道這案子到了什麼地步!”
不多時,張希孟就來了,懷裡還抱著不少卷宗。
“張先生,咱不看了,你就說吧,這個朱一斗到底幹了哪些壞事?有多少命案,夠不夠剝皮的?”
朱文正在旁邊聽著,都脊背發涼,叔父怎麼這麼大的恨意?自己這次是真的魯莽了,不該來的……說到底朱文正只是個不到二十的尋常年輕人,打仗是厲害一些,但是政治智慧幾乎為零,不然他也不會下場悽慘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到了事情非比尋常!
“主公,這個朱一斗的事情,還真不是有沒有命案這麼簡單。”
“他沒殺人嗎?”
“不不不……他殺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只是如果僅僅把他當成個混江湖的,就小瞧了此人。”
張希孟說著給老朱展示了一份卷宗,正是近三年來,朱一斗給集慶路元軍的籌措的糧餉……不算多,一共也就八十萬石!
江南元軍一共二十萬人不到,也就平均每人四石而已!
“江南元軍,竟然是此人在養著?”
老朱面對這個結論,也是目瞪口呆。
“主公,事情還不止如此,過去的五年間,朱一斗的家業增加了十倍不止,金陵的大小行業,他都能插手,儼然金陵城的戶部尚書了。”
老朱深深吸口氣,怎麼這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張先生,他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混混,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權柄?”
張希孟無奈苦笑,最初他也不信的,可隨著清點了畫舫上的一些文書賬冊,他已經十分篤定,這個朱一斗簡直是個大王烏賊一般的怪物!
或者乾脆一點說,他很像是上海灘的黃金榮,杜月笙,只不過還沒法直達天聽。如果老朱也點頭接納了朱一斗,那麼一個超級大亨就要冉冉升起,渡劫飛昇了。
“說起來還是元廷稅制留下的弊端,元廷利用豪商士紳徵稅,地方勢力做大。這幫人雖然貪得無厭,但好歹還要守著一些規矩,而且也不完全聽朝廷擺佈。可是隨著紅巾軍興起,各地都要招募兵馬,鎮壓義軍。原來計程車紳豪商就不管用了,這幫人甚至跟義軍勾勾搭搭,這一點主公也是清楚的。”
朱元璋思維敏捷,立刻道:“先生的意思是他們嫌棄以往計程車紳不管用,就放出了這麼一條惡犬?”
張希孟讚道:“主公英明,的確如此,士紳收不上來的稅,朱一斗有本事收上來,官府幹不了的事情,朱一斗願意幹!他前後籌集糧餉,採買軍械,可是幫了元廷的大忙。”
朱文正的汗都下來了,他替一個什麼東西說話啊!
“叔父,小侄以為,應該立刻殺了朱一斗,把他的黨羽全都殺了!”
沒等老朱說話,張希孟先搖頭了,“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朱一斗起於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