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子,就很清楚了。
韓三的惡行包括冒充朱家軍,聚攏數百匪類,胡作非為,敲詐勒索,敗壞均田政策……諸多惡行加起來,足夠砍頭了。
當然,如果朱元璋在這裡,也不介意把他做成枕頭。
“我,我冤枉!我是向著紅巾軍的,我和那些元廷餘孽不一樣啊!”
他扯著嗓子大喊,那邊孫家父子嚇得魂不附體,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候,從人群當中,擠出來好幾個老百姓,氣哼哼道:“別聽他胡說八道!頭些年有好些紅巾軍逃過來,還被這個畜生給砍了頭,拿去向朝廷請功呢!難道大家都忘了不成?”
百姓的指認迅速得到了證實,就是當初彭和尚兵敗身死,部下很多潰散,四處逃命,其中經過溧水的一些人,都被韓三抓了,砍下頭顱,拿去請功。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他也是元廷餘孽!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殺了!”
張希孟淡淡擺手,有士兵把韓三拖了下去。
這傢伙自知死在眼前,竟然嚇得哇哇大哭,全然沒有了當初的豪橫。
張希孟也懶得搭理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孫家父子身上。
“孫炎,你參加主公的考試,有意投效主公,按理說千金買馬骨,該給你們一條活路。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你們家在元廷手下,做了不少惡事,百姓也多有提及,我也沒法視而不見!”
聽張希孟說到這裡,孫炎的心一個勁兒往下沉。
他也沒有辦法。
“張經歷,我家中的事情,不敢遮掩,只求先生能秉公而斷,我死而無憾!”
說完,孫炎伏在地上,至於他爹,此刻已經痛哭流涕,追悔不及。
“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乾的……我利慾薰心,我不是人,跟,跟我兒子沒關係,他是個好孩子啊!”
孫父拼命辯解,但是他的話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孫家這些年,幹過什麼好事情嗎?
人群短暫沉默之後,突然有個乞丐模樣的人開口了,“頭,頭些年,孫爺還,還開粥廠來的,俺,俺喝過他的粥!他,他也沒有那麼壞!”
一碗粥!
孫父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到了這時候,竟然是一個乞丐替他求情,理由也只是一碗粥而已!
那年確實是遭了災,又趕上了五十大壽,才辦了粥廠,施捨了幾天,卻沒有想到,還有人記著。
漸漸的,人群當中也有了議論之聲,孫父巧取豪奪,幹過的壞事,不計其數,但是要說他逼死了什麼人,貌似也沒有真憑實據,畢竟兔子不吃窩邊草,對待鄉親,他還留了最後那麼一線,雖然也不是多高尚,至少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張希孟看了看,終於道:“孫程,父老鄉親們厚道啊!連你幹過的一點好事,都記在了心裡。事到如今,你的家產浮財,悉數剝奪,溧水你也不好住了,我準備把你發配到濠州,讓你自食其力,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啊!讓我幹什麼都行!只求大人不要牽連到犬子身上就好……這孩子雖然生長在我們這個家,但他從小心善,和我這個當爹的不一樣!”
張希孟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總算是有了結論……孫家全部發配濠州,從老朱地盤的最南端到了最北端,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另外張希孟還幹了一件事,原本孫炎請來的那十幾個老農,張希孟也把他們發配去了江北。
只這一手,就讓徐達欽佩不已。
不殺孫家,除了百姓願意放過他們之外,也和孫炎有關係,畢竟是主動投靠,又有悔改之心,為了日後分田能減少阻力,也要對願意回頭的,給一條活路。
當然了,如果確實罪行累累,,或者怙惡不悛,民怨極大,那也必須乾淨利落除掉。
從某種程度上講,孫家的確是活在了一個乞丐的身上。
可是不殺孫家,不意味著可以允許孫家繼續留在家鄉,高枕無憂。
不但他們要被髮配走,那些願意聽孫家話的,又有些聲望的,也都逃不過。
斬草除根,把舊計程車紳地主,大戶鄉賢,一掃而光!
別看張希孟不愛殺人,但他下手絕對不留情,把穩準狠拿捏得死死的。
而備受鼓舞的溧水百姓也組建起民兵,按照村鎮為單位,快速清丈田畝,快速分配,快速授予田契……沒有人最頑固的阻力,剩下就是老百姓之間的爭吵,無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