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方關。
方關接在手裡,看了一下,竟然沒有珠寶佩飾,果然是窮鬼一個!但是他也不敢小覷,畢竟朱家軍的名氣在這裡。
方關想了想,就道:“叔父,小侄還有個請求,希望叔父答應。”
“說吧,咱能答應的都會答應。”
“是這樣的,我爹有個仇家,最近沒了蹤影,聽人說他的妻兒都在家中,我父準備派人過去,抄了他的家,抓了他的家人報仇……只是唯恐叔父會領兵過去,還請叔父恩准。”
老朱不解,“你爹要抓誰的家人?”
“自然是老匹夫劉基!”
“劉基?”朱元璋眉頭緊皺,“咱聽說這人頗有文采啊!”
“對!就是這個老匹夫!”方關切齒咬牙,“叔父,你不知道,他是元廷浙江行省的都事,這個老匹夫,心腸壞透了,他一直說我爹反覆無常,是罪魁禍首,主張要殺我爹!您說,這個仇能不報嗎?”
朱元璋神色之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他對方關道:“劉基老家在青田,那裡是處州境內,不是你爹的地盤啊!”
“沒錯!處州的確不在家父治下,如今叔父已經到了,不敢不跟叔父知會,還請叔父恩准。”
方關不停瞧著老朱,察言觀色。
朱元璋怔了怔,隨即一笑,“你爹和咱是盟友,處州又不是咱的治下,你們就算要出兵拿下處州,咱也無話可說,更何況只是抓人,咱更不好說什麼……可劉基這人去哪了?你們知道嗎?對付孤兒寡母,似乎不是君子作為啊?”
方關冷笑道:“叔父真是宅心仁厚,劉基老匹夫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他現在的確不知道去哪了,聽他手下說,老匹夫可能是偷著進京了,想要給元廷上書。叔父,這人對元廷忠心耿耿,是個死硬的老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不光要殺,還要誅滅九族!一個不留才好!”
朱元璋深深吸口氣,終於沒有再說什麼……“你下去歇歇吧,四處瞧瞧,回頭咱有機會還想跟你爹見面,一起青梅煮酒,縱論英雄啊!”
老朱幾句話,把方關打發走了。
回頭他就把張希孟叫了過來。
“那個劉伯溫在戰俘營怎麼樣?”老朱好奇問道。
“還不錯。”張希孟不知道朱元璋的意思,只是如實道:“他應該還有些彆扭,不願意跟咱們完全合作。但是據我觀察,應該是文人的那種酸臭脾氣,有些自高自大慣了,不想低頭。這人本質倒是不壞,這些日子也先帖木兒攬了十倍的名冊圖集的工作量……宣城的授田都是他在核實,不過也先帖木兒本事也有限,不用問,肯定有人幫他,而幫他這人很可能就是劉伯溫。”
朱元璋聽到了這裡,微微出了口氣,仰頭看了半晌,他無奈笑了,“先生,你說按照道理,一個依舊心懷大元的人,死就死了,咱不該在意。可若是禍及妻兒,還是無辜的孩童婦人,你說咱能無動於衷嗎?”
張希孟驚問:“主公可是說劉家人?”
“嗯!”朱元璋點頭道:“劉基走得時間長了,他的手下潰散,有人跑到了方國珍那邊……偏偏以往劉基主張嚴懲首犯,要誅殺方國珍。現在方家想要拿劉家人出氣,咱已經讓方關留下幾天,暫時拖延一下。劉伯溫妻兒的命,就捏在了咱的手裡啊!”
張希孟當真是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帶來的風暴還真是越刮越大了,他提前拿下了劉伯溫,竟然導致老劉有家破人亡的危險。
“主公,生殺予奪,雷霆雨露,皆出自上。如果能借著方國珍的手,殺了劉伯溫的妻兒,逼著劉伯溫給主公效力,似乎也不錯!”
張希孟低聲說完,就發現老朱臉上糾結起來,按照道理,朱元璋的確最狠元廷走狗,偏偏劉伯溫就屬於那種比較倔的。
你要是早點投降,咱豈會不管你的家人?
也先帖木兒等人的家眷,可都被朱元璋接了過來。
咱老朱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你劉伯溫太不識趣了!
過了良久,朱元璋突然無奈一笑,“先生派人用快馬把劉伯溫接來吧!他家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
朱元璋復又嘆了一句,“孩童何辜啊!”
張希孟頓時露出了笑臉,果然老朱的心還是有溫度的。
接下來要看的就是劉伯溫了!
為了接劉伯溫過來,張希孟讓郭英親自去辦,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劉伯溫就風塵僕僕,從宣城趕來,直接到了老朱的軍營。
朱元璋沒有見他,只是讓張希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