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提前交上來的四貫寶鈔,在手裡晃晃。而後又把七十六貫平分給四個人,每個人就只有十九貫。
“大傢伙可看明白了?”
幾個人沉默了半晌,竟然是年輕的藍玉開口了,“我,我們每個人都輸了一貫錢!”谷
“為什麼輸錢?”張希孟追問道。
“因為,因為錢給你了!”
“為什麼給我?”
“因為你是莊家!我們在你這裡賭錢,自然要給你一份。”
張希孟笑道:“沒錯,還沒開始賭錢,我就一人收了一貫錢的入場費,不管你們怎麼賭,誰贏誰輸,我都穩賺不賠。”
張希孟又扭頭看向了所有士兵,對著大傢伙道:“你們也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我也用不著出千,用不著耍什麼手段,只要每一桌收一點錢,也就足夠了。賭桌上的錢就那麼多,不管怎麼玩,輸的都是你們自己!”
“有句話怎麼講,叫久賭必輸,大傢伙可是懂了?”
這幫人不少都經常賭錢,讓張希孟這麼一說,很快就醒悟過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的確是久賭必輸,這位小先生講得有道理。
可既然是久賭必輸,怎麼還有那麼多人願意賭錢呢?
張希孟繼續道:“人都有僥倖的心裡,指望著不勞而獲,賭徒心態,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在軍中的情形,大傢伙想想,每一次賭錢,是不是當頭的發起的,是不是他們坐莊?”
眾人紛紛點頭,這還用說嗎,當頭的有威望,一聲令下,大傢伙不敢不來,就算不想賭的,也要來捧捧場子。
“大傢伙再想想,是不是發了餉銀,手裡有錢的時候,張羅賭錢的人就多了?”
這些人更是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每當他們搶到了肥羊,手裡有了閒錢,就有人張羅賭錢,劉聚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最喜歡弄一幫人賭錢。
“在軍中賭錢,說穿了,就是一些當官的,趁機壓榨士卒,用賭錢的方式,把大傢伙辛辛苦苦,拿命換來的餉銀騙走,用心何其歹毒!”
張希孟說到這裡,人群譁然。
大傢伙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我們拼了命打下來的戰利品,上面的人不能不給發下來。可偏偏他們還不甘心,就組織賭錢,讓大傢伙在賭桌上輸回去,這就無話可說了。
果然張羅賭錢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人群當中議論之聲越來越大,那些時常張羅賭錢的,都覺得後脊背發涼,怎麼有點不對勁兒?
周圍都是不善的目光,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馬大刀都把眼珠子瞪得溜圓,怒視著常遇春。
“常爺,你可沒少張羅大傢伙賭錢啊!”
常遇春氣得翻白眼,“馬大刀,你可要講良心,哪一次不是我輸錢?我幾時佔過弟兄們的便宜?”
馬大刀絲毫不領情,冷哼道:“反正俺是聽明白了,張羅賭錢的,都不是好東西!”
一幫殺人放火的悍匪,讓張希孟幾句話弄得窩裡反,不得不說,這言語的威力,比刀子還犀利三分!
張希孟繼續道:“還是那句話,久賭無勝家,大多數人都是吃虧的。可為什麼還要賭呢?人家有權有勢,喊你過去,不敢不去。不去人家就會給你小鞋穿。這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事情。而是鍋裡煮的就是老鼠屎,從裡往外,全都臭了,爛了!”
“主公的這一支兵馬,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嚴明的軍紀,又招募良家子從軍。從根子上就不許賭錢,不許酗酒,不許打架鬥毆,更不許欺凌百姓,搶掠婦女。”
“跟大家講清楚這些,就是往後誰再敢張羅賭錢,組織賭局,大可以告發。只要揪出來,一定嚴懲不貸!就算是長官,也沒人會包庇!”
張希孟在老朱手下,負責軍中的衣食住行,有關賭錢酗酒,自然也在他的權力範圍之內。
常遇春聽得老臉通紅,連忙躬身。
“先生教訓的是,俺聽明白了,從今往後,俺常遇春不賭錢,誰賭錢,俺絕不答應!”
張希孟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是相信的,不過我也想說一件事,這麼多弟兄們,平時總要有點事情做。不賭錢了,大家幹什麼?這就要提到我們的軍中戲班子了。”
朱元璋此刻也笑了,“沒錯,咱們軍中有頂好的戲班子,《單騎捉賊》《沐家祠堂》《雙龍會》都是他們排的戲碼,咱會盡快安排,讓他們過來表演,你們之中,有什麼本事,也可以拿出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