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人的侍奉,李伯升只覺得這輩子都沒白活,總算是值了!
但他卻不敢貪歡,三更天,即託著腰爬了起來,披掛甲冑,登城守衛。
而王宮中的張士誠,聽聞李伯升上城,終於露出笑臉,隨即一頭倒在床上,鼾聲如雷!
有了李伯升玩命死守,加上高郵軍民上下一心,元兵的攻勢又被接連化解,什麼起土山,挖地道,全都不管用。
脫脫兩次集結回回炮,想要打破城牆,李伯升領著死士衝出去,兩次破壞,捨命保全。
高郵挺過了半個月。
脫脫大為震怒,既然高郵一時打不下,那就要打下六合,切斷所有外圍聯絡,把高郵城團團圍住,就算是困,也要把張士誠困死!
元軍的兵鋒轉向了更小的六合……而此刻六合城中,也在緊張登記,記錄每一個人,除了城中百姓之外,尤其是外地客商,經過六合的客人。
必須詳細登記,不能漏掉一個人。
如果有誰撒謊,或是查出異常,就要嚴肅處理。
這一招其實是張希孟在濠州時候用到的。
面對強敵壓境,要想守住城池,就必須上下一體,不能有任何漏洞。每一個人,每一粒糧食,都要弄得清清楚楚。
不然一旦出現了內奸,那就麻煩了。
耿炳文將收攏進城的青壯仔細排查,分散安插給各個百戶,避免他們湊在一起。另外,他又下令,要求城中百姓悉數登記,外地來客悉數登記,總而言之,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項工作看起來繁雜,其實並不困難。
畢竟六合只是個不到兩萬人的小城,本地人都知根知底,外地人就住在那幾家客棧,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家招商老店,就是六合最大的客棧。
在客棧的東跨院,住著主僕三人,一個女主人,一個小丫鬟,還有個上了年紀的車伕……他們也是突遭變故,被困在了六合,沒法出去。
而這時候一群朱家軍找到了這個院子,車伕擋在了門前。
“軍爺,行個方便,我家主人不願意見人,請你收著……給弟兄們一包茶喝!”說著,他將一錠金元寶塞給了為首的總旗。
可是令車伕驚訝的是,這個士兵竟然沒有收,不過也沒有發怒,只是和顏悅色道:“老伯,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登記人員,斷然沒有別的意思。你們也不要心存僥倖,還請配合。”
車伕眉頭緊皺,“弟兄們,就,就不能通融一二?還是錢不夠?”
說著,他又掏出了兩個元寶。
士兵連看都沒看,冷冷道:“金子是有價錢,可在亂世,金子又算得了什麼?在我們這裡,這點阿堵物不管用!老伯,如果再敢賄賂我們,小心我用賄賂的罪名辦你!”
車伕一怔,真是奇了怪了,賄賂也算是罪?那他這一路走來,該誅滅九族了。
“軍爺,我家主人實在是不方便,你就高抬貴手,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不行!”士兵板著臉道:“有一個漏洞,就有一分危險,我們不能拿城防大師開玩笑。還請你們配合!如果不然,我們就只有抓人了!”
事到了這一步,車伕再也沒有辦法了。
他只能掉頭回去,不多時,從裡面走出來兩個女子,一個女主人,一個小丫鬟。
女人身上披著狐裘,戴著帽子,看不清長相。只是身形高挑,走路輕盈,婀娜多姿,只看身材,就是個絕美的佳人。
旁邊的小丫鬟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還沒有長開,卻也有幾分美人胚子。
士兵看了她們一眼,竟然微微臉紅,忙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從哪裡來,為什麼到了六合,又要去哪裡,會做什麼……”
士兵連著問了幾個問題,那個車伕越發惶恐不安,只能目視著女主人。
女子倒是比他淡定,“我叫周蕙娘,是揚州人,本來是想去滁州……我是個賣藝的,除了會彈琵琶,別無長處。”
士兵聽著,在本子上記著,聽說只會彈琵琶,就搖頭了,嘟囔道:“怎麼連洗洗涮涮都不會!”
女子微微怔了怔,卻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默然不語。
士兵記完之後,又道:“對了,我見你們有一輛馬車?”
女子點頭,“是有這麼一輛,如果軍爺想要,大可以拿去就是。”
士兵哼了一聲,“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山大王啊!告訴你,這是徵用,等仗打完了,我們就會歸還,如果損壞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