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多年前,考中了進士,仕途不算順利,返回家鄉創作雜劇。本來方國珍要請他出山,高明堅決不出。
後來他聽聞朱家軍那邊有不少戲曲高手,創造了不少流行很廣的作品,高明這才離開了老家,過來找張士誠。
沒錯!
他可不願意替朱家軍效力,而是要跟著朱家軍唱對臺戲。
到了蘇州之後,高明發現事情好像更復雜了,朱家軍那邊不光有戲曲,還弄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說辭,尤其是連讓女人讀書都弄出來了,簡直是敗壞綱常,倒行逆施啊!
這要是不把他們弄垮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高明一直在等待機會,如今他見張士誠發怒,就忍不住大笑。
張士誠繃著臉道:“高公有什麼指點的?”
高明深深一躬,隨後抓著鬍鬚,淡然微笑,“大王不必發怒,據老朽揣度,朱元璋貫會蠱惑人心,有人一時不察,被哄騙了過去,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只要大局尚在,人心尚在,大王必定能滅了朱家軍,一展胸中之志!”
這老頭站出來一說話,總算把高啟救了,他也急忙把嘴邊的話都咽回去,默默觀察,看看這位老先生有什麼高論……
“高公,這個朱元璋的確可惡,他數次欺辱俺老張,偏偏,偏偏俺又無可奈何,真是氣死個人!”張士誠唉聲嘆氣。
高明呵呵一笑,“大王莫憂,實不相瞞,老朽這幾年暫居鄉間,倒是寫了一個曲目,叫做《琵琶記》,我聽聞朱家軍貫會以戲曲收買人心,什麼單騎奪城,什麼白毛女……據老夫看,他們這些東西,也只能哄騙下里巴人,看個熱鬧而已。”
老頭自信滿滿,神態之中,帶著充足的把握。
大傢伙也都嚇了一跳,乖乖,這老頭要出手了?
那可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
從戲曲下手,跟朱家軍打宣傳戰,破掉朱元璋咄咄逼人的態勢……妙,簡直太妙了!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來了精神頭兒,爭相詢問,各種馬屁滿天飛。
只要菜根道人願意出手,小小朱家軍,根本不在話下,對了,他們那邊演戲最好的,叫,叫什麼來的?
吳大頭!
呸!
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文人,怎麼可能是老神仙的對手。
這一次宴會,很快變成了對高明的吹捧,連帶著張士誠都跟著打起精神,看樣子餘堯臣父子就是個異類,用不著太過擔心。
在場眾人,唯獨高啟,暗暗鬆口氣,他這算是死裡逃生。
不過提起琵琶記,高啟卻有些想法了。
注意啊,琵琶記不是琵琶行,正如陳情表不是陳情令一樣……
相比起琵琶行的纏綿繾綣,琵琶記就剛猛多了。
這出戏最早出自宋代,說的是一個書生進京趕考,中了狀元,然後被相府看中,成了相府贅婿。
書生拋棄爹媽,不顧髮妻死活,家中遭了災,父母都死了,髮妻安葬了爹孃,揹著琵琶,彈曲要飯,進京尋找丈夫。
身為相府贅婿的書生不願意相認,還放馬衝撞,要踩死妻子。
他的舉動惹惱了上天,降下天雷,把這個負心人給劈碎了,連點渣都不剩。
坦白講,這麼一齣戲,貌似怎麼改,都未必能改好,高啟雖然不是戲曲行家,但好歹算個頂級才子,他也不知道,高老頭哪來的自信,還要跟朱家軍打擂臺。
雖然你救了我,但還是祝願你,丟光老臉吧!
……
“主公,你現在還讀書嗎?”
“讀!每天都讀!”
張希孟又道:“那主公可覺得有進步嗎?”
朱元璋怔住了,莫名有些尷尬……竟然有種回到了幾年前的錯覺,彼時張希孟整天弄一堆書單,逼著他又是背書,又是練字,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清閒。
說句不客氣的,要不是張希孟摻和,朱標都能早點出生。
好容易捱過了那段時間,張希孟又來問自己,老朱的心情能好才怪?
“先生可有要指點的?”
張希孟呵呵一笑,“主公,我這裡剛好拿到了一齣戲,你仔細瞧瞧,寫一篇作者心思的分析,到時候咱們大傢伙討論,看看主公是不是睿智如神。”
朱元璋眉頭緊皺,這不就是留作業,寫感想嗎?
都是咱給將領留,怎麼又輪到自己頭上了?
老朱當然一萬個不願意,可誰都知道,他當初可是拜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