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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反抗,不屈

,提著腦袋拼命,除了少數得到重用,成了天完的大將之外,多數人依舊孑然一身,孤苦無依。

他們苦悶,迷茫,巨大的壓力之下,弄得許多人煩躁抑鬱,幾乎發狂……每到一處,軍中的人都喜歡去找女人,找不到就搶,在這一刻,他們和禽獸唯一的區別就是長了一張人的面孔。

丁普郎算是約束嚴格的,他的部下尚且如此,像“潑張”張必先等人的軍中,主將帶頭搶掠殺戮,那就是一幫瘋狗。

一張田契發下來,多數人的心都安了,用不著再擔憂迷茫,以後的日子也有了指望……夜深人靜的時候,有著抱著田契,想起曾經的日子,無聲啜泣,一哭就哭到了天明。

哭這個世道,也哭他們自己。

漸漸的,這些將士把昔日的記憶都給封存了一般。

跟他們聊天,都是從起義說起,說整頓軍紀,說分田,說以後要打仗,要效忠吳王,殺敵報效……曾經的一切,都遠離他們,彷彿是被拋棄在了昔日的世界。

丁普郎和傅友德都能明顯感覺到,雖然他們還是軍中的首領,但是這支人馬不會聽從他們的了。

給他們田畝的吳王,主持整軍的張相公,循循善誘的鄭訓導員,都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人,地位遠勝他們這兩位主將。

偶爾想起來,丁普郎和傅友德,多多少少,有點失落。

自己棄暗投明,但是到了朱家軍,他們卻失去了自我……眼瞧著朱元璋就要到了,這倆人心慌意亂,他們反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朱元璋一道命令,他們就會被趕出軍中,棄之如敝履。

雖然他們相信朱元璋不會這麼幹,但是心中依舊憂慮不安。

……

“張相,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講?”鄭遇春湊到了張希孟身邊,躬身請教。

張希孟一笑,“跟我還藏著掖著?只要是好建議,我肯定採納,正好主公也快過來了,咱們一起上奏。”

鄭遇春撓了撓頭,“我就是有個想法,還很不成熟……張相,你看自從至正十一年,劉福通舉事,也征戰了八年。如果算彭黨這些人,更是前後征戰幾十年。他們和元兵廝殺,大江南北,戰死的人也不在少數。如今丁普郎和傅友德起義,他們的部下征戰這麼多年,難道就一無是處嗎?只有到了咱們朱家軍,才是重新開始?我琢磨著這麼說,既不公允,也不利於招降更多的彭黨,天完兵馬。”

張希孟眉頭微皺,思量再三,這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是?”

鄭遇春道:“張相,咱們祭祀過宗澤,上位更是在嶽王墓前宣佈即位吳王,讓高宗面向中原,跪倒在地,以謝天下。彭黨這些人,就真的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諸如彭和尚,他不斷起義,培養了那麼多大將,多年征戰,也撼動了元廷,鼓舞了人心……我琢磨著,是不是也可以祭祀一下?”

張希孟沉默片刻,突然道:“祭祀什麼?祭祀一個職業造反家?”

鄭遇春驟然一驚,他在朱家軍時間長了,也的確讀了一些書,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大傢伙預設朱元璋是要君臨天下的,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祭祀宗澤、岳飛這種人,問題不大,哪怕是要重定綱常,再造乾坤,也是要肯定他們的。

可是彭和尚這種人就很麻煩了,他既不是朱元璋這一脈紅巾軍的,又是個白蓮教主,一生都在造反起義的妖人,賊人。

這種人要怎麼定義?

歌功頌德嗎?

鼓勵大傢伙跟他們學,這樣不怕天下大亂?

鄭遇春臉色微紅,“張相,我,我欠考慮了,不過我依舊覺得,彭和尚不單是一個人,如今陳友諒麾下,依舊有鄒普勝,趙普勝等彭黨老人,出身彭黨的將領士兵,更是不計其數。還請張相能夠妥善思量一個辦法,收攏人心才是。”

張希孟點了點頭,隨即笑了笑,“能注意到這個,你很不錯了。對了,這些日子還在讀書嗎?”

“讀!讀了不少張相的文章,也有不少糊塗的地方,還想跟張相請教呢!”

張希孟一笑,“我隨時歡迎……不過光是讀我的東西,肯定不成。”

張希孟扭頭,掃了一眼書架,隨手抽出一本史記,又展開書頁,提筆寫了四個字:知古鑑今。

隨後遞給了鄭遇春,“送你了,好好看,回頭我還要考你。”

鄭遇春雙手微微顫抖,連忙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咧嘴笑了起來。這可是張相贈書,根本是無價之寶,能傳家的。

“請張相放心,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