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普郎皺著眉頭,他沉聲道:“張相,我只有一個要求,陳友諒這個東西,兩次噬主,把好好的國家弄得烏煙瘴氣,我們這些人的心血都毀在了他的手上。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和他算賬,不殺死他,我不甘心!”
張希孟能感覺到,丁普郎對陳友諒有著強烈的恨意。
“丁將軍,作戰部署一切還都在主公身上,我會把你的要求轉達主公。你願意身先士卒,自然值得鼓勵。但是我們的兵馬都有規矩,需要重新整訓,對士兵登記造冊,落實軍規軍紀。此外還有許多有關士兵的待遇問題,要抓緊落實下去。”
丁普郎點頭,“這我都明白……張相,我還聽說,你們的軍餉很是豐厚,這可是真的?”
張希孟一笑,“我首先糾正一句話,不是你們,是我們……其次,軍餉是比照官員制定的。我們最低階的衙役,每年有三十石祿米,二十貫寶鈔。士兵的軍糧是每月兩石,寶鈔一貫,菜金一百二十文,每年冬布夏布各一匹,另外還要棉花一斤,其餘節日還有一些時令菜蔬和肉食補貼。”
丁普郎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驚呼道:“這麼多?”
張希孟笑道:“這些只是平時,遇到戰時,菜金會提到三百文,另外斬首獎勵八十貫,其餘按照功勞大小,有不同的等級。再有所有將士,在均田過程中,都能多得一份田地。如果有人戰死犧牲,我們會撫養後代,安排勞力,幫著家中耕種,每月提供補償……”
張希孟耐心介紹,並且拿出了一份詳細的章程,遞給了兩個人。
丁普郎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跡內容,老臉紅了,他根本不識字,幸好傅友德的文化水平還行,至少認字不成問題。
他接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簡直五體投地,徹底服氣了。
“吳王優待將士,果然名不虛傳!如此養兵,誰能不服!”傅友德由衷讚歎。
張希孟笑道:“這些都是針對普通將士的,對於將官,乃至將領,雖然會多一些,但只怕沒有那麼多了。”
丁普郎不解道:“將是兵的魂,沒有將領做主,如何能打勝仗?將領為什麼不能多拿?”
張希孟依舊不慌不忙,“有關俸祿的問題,我們不久之前展開過一場討論,我的意思是都指揮使比照宰相,指揮使比照尚書,以後爵位需要另算。也就是說,都指揮使跟我拿的差不多,五百貫寶鈔,二百石祿米,另外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還真沒自己算過。”
張希孟沒有撒謊,他對錢不感興趣。雖然他早就不許朱英冒領,但是這些錢還是由管家負責,張希孟也懶得過問。
只不過丁普郎和傅友德一聽,頓時有些瞭然,以張希孟的地位,祿米和寶鈔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別人又有什麼可抱怨的?
丁普郎急忙道:“是俺一時糊塗,請張相不要見怪。”
張希孟笑道:“無妨,剛剛歸附過來,兩邊習慣不同,的確需要適應。咱們只要開誠佈公,坦然交流,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丁普郎和傅友德都頗為贊同。
兩個人被安排在了軍營休息,他們的部下也被送去了旁邊的軍營,臨時安頓。
張希孟抽空把鄭遇春叫過來,這位對於處理歸降士兵的問題,相當有經驗,已經差不多算是軍中最強的訓導員了。
張希孟是特別點名,讓鄭遇春過來的。
“張相,傅友德和丁普郎兩個人都是熱血的漢子。但是不管是天完的兵馬,還是韓宋的兵卒,都難脫匪氣,種種陋習,難以言說。必須要徹徹底底整頓,才能投入戰鬥,不然的話,只會後患無窮。”
張希孟也點頭道:“我也是擔心這事情……該糾正的東西,必須糾正。不過你也要注意方法,不能太過粗暴,他們是主動起義的,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改正,有些確實問題嚴重,你務必要上報給我。”
鄭遇春答應記下,隨即帶著幾個人,就前往軍營。
張希孟還以為問題不大,就準備先吃點東西,早早休息。其實到了軍營,反而比家裡頭吃得更豐富。
一大碗米飯,上面放著一層細細的臘肉片,油脂浸潤米飯,帶著濃郁的香氣,軍中廚房的小菜非常有特色,張希孟弄了一碟蘿蔔,一碟白菜,配上米飯,簡直絕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碗燉南瓜,一碗湯,這湯可是撿了個便宜,裡面居然有一大塊帶著肉的骨頭,簡直跟中了獎似的。
張希孟吃飽喝足,還沒來得及休息,突然傳來了訊息,鄭遇春和部下捱了打,腦門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