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友諒拉著張定邊,到了地圖前面,將手指落在了一處之上!
張定邊看了又看,心中凜然。
這一招出得好。
朱元璋在江北折騰,我們就在江南突破。
張定邊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回頭道:“漢王殿下,臣斗膽進言,還請漢王不要妄殺無辜才是!”
陳友諒重重吸口氣,頷首道:“孤知道了。“
張定邊這才答應,轉身下去……
趙普勝被殺,訊息自然逃不過那些有心人的眼睛,快船順流而下,不到半日路程,就送到了朱家軍這邊。
張希孟接到手裡,又驚又喜。
“主公,陳友諒這人只要做事,就必定會做絕……趙普勝死了,還有鄒曾勝,
還有歐普祥,這些彭黨老人,都會被他清洗乾淨,一個不留。”
朱元璋略略驚訝,便恢復了正常。
“先生以為接下來陳友諒會怎麼辦?是專心處理這些人,還是?“
張希孟哂笑道:“陳友諒哪裡是處理內政的人!他落到了這一步,就只剩下不停用兵,靠著不斷的勝利,壓制住下面的紛紛擾擾。如果我所料不錯,陳友諒已經迫不及待要動兵了。而且還會全力以赴,一戰擊敗我們!“
老朱思索片刻,隨即打起精神,進入了戰鬥狀態。
論起軍務,他比張希孟還要厲害三分。
這一次出兵,就是想要尋機和陳友諒決戰。
只是安慶落到了手裡,讓整個戰局有些不同罷了。
朱元璋和張希孟,審視著地圖,由於安慶易手,陳友諒在江北已經沒有什麼著力點了。
現在的戰場,就落到了長江一線和江南之地。
擺在朱家軍面前,一條最穩妥的進攻路線,就是從安慶到小孤山,逆流而上,
直搗江州,和陳友諒決一死戰。
另外還有一條路線,就是走洪都,大軍繞道,攻擊陳友諒柔軟的腹部。
“走長江,逆流而上,水師的差距,不能忽視,從洪都進軍,固然可以避開水師短板,又勞師遠征,耗損糧草……
朱元璋暗暗琢磨著,其實最初他們的計劃是吸陳友諒進攻,結果讓張子明這麼一搞,反而把戰局弄得破朔迷離起來
“主公,你說這條路如何?”
張希孟指了指長江以南的一片。
朱元璋搖頭,“先生,這裡是九華山,這裡是黃山,地形險要,山嶺丘陵密佈,等咱們跋山涉水過去,只怕筋疲力盡,未曾決戰,先輸了一半!”
張希孟微微吸口氣,突然抬頭,對老朱道:“主公,倘若是陳友諒從這邊進軍呢?”
朱元璋下意識愣住,陳友諒主動進犯?
他現在內憂外患,還有本事發動攻擊嗎?
朱元璋神色凝重,他緩緩坐下來,思量再三,突然抬頭道:“在浮樑是誰鎮守?
“是朱文遜!“
張希孟立刻道。
這個朱文遜其實是在南下滁州路上,朱元璋收下的少年之一,也是失去了父母,孤苦無依。
老朱把他們留在軍營中,情況和朱英類似,只不過年紀要稍微大幾歲。老朱沒讓他們認乾爹,但是卻視若己出,很是照顧。
其實從名字就看得出來,除了朱英之外,給其餘人起名的時候,老朱都喜歡加個文字,文忠,文正,文遜…
包括馬氏在內,也對這些少年很好,豐衣足食,習文練武,待到十五六歲開始,就在軍中歷練。
這個朱文遜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論功升到了副指揮使,僅次於朱家軍的淮西諸將,很得老朱喜歡。
“朱文遜雖然不錯,只怕還不是陳友諒手下悍將的敵手…咱要給他寫封信,
讓他注意留神。“
老朱立刻提筆,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但是要讓誰送去呢?
交給朱英吧!“
張希孟提議,因為他的緣由,老朱並沒有認年齡比張希孟大的少年當乾兒子,
但是類似朱文遜這種,也就和乾兒子差不多了,而且他們和朱英玩得最好,讓朱英過去,也理所當然。
老朱點頭,自己這個乾兒子,看似跳脫,但到了用他的時候,大略不會讓自己失望。
立刻將朱英叫過來,交代幾句之後,將信給了朱英。
朱英也不遲疑,立刻出發,騎上快馬,直奔浮樑而去……這小子也知道軍情緊急,竟然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