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挖多少土,連續幹多長時間休息,這種事情張希孟都會反覆研究,最後制定標準。
這也是在渡江前後,張希孟在軍中的日常,他親手製定了許許多多的條例細節,給朱家軍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像徐達,他雖然堪稱天生帥才,但也沒法做到張希孟的程度,只能大略學學而已。
而正是對細節的把握,才讓張希孟能立於不敗之地,哪怕再強的將領,面對一個無懈可擊的對手,也只能徒呼奈何。
徐達捫心自問,只怕他也勝不過張希孟,所幸張相是自己這邊的,不然還真不知道天下誰屬?
經過一番頭腦風暴似的商討之後,鄒普勝就去休息了,剩下具體問題,就由朱家軍自己商議了。
“明日將船隊分成二十個小隊,由各位將領分別率領,攜帶水戰器械,試探陳軍底細,趁機俘虜樓船。”
徐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老朱和張希孟都表示認可。
“具體怎麼打,咱就交給你了,把這副擔子,替咱挑起來。”朱元璋伸出巴掌,用力拍了拍徐達的肩頭。
徐達用力點頭,他也下去了。
現在就剩下朱元璋和張希孟,老朱突然笑道:“先生,你說該讓誰去詐降?”
張希孟正要開口,老朱道:“還是別說了,咱們寫在手掌上,看看想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張希孟一怔,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他也只能提起筆,在掌心寫下一個字,等到和老朱一兌,不出意外,都是一個康字!
……
“見過漢王,臣有罪。”
張必先躬身施禮,滿臉的懊惱,他沒有抓住鄒普勝,讓這老東西跑了,真是該死!
陳友諒倒是沒有怎麼責怪,其實外人常說陳友諒刻薄寡恩,兇殘狡詐,但是他對幾個心腹愛將,還是很好,很包容的。
張定邊跟他吵,陳友諒也沒有責怪,張必先做錯了事,陳友諒也不會太過追究……畢竟身為一方之主,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如果連張必先和張定邊都容不下,豈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老匹夫狡詐多端,你抓不住他,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你放心,他這次跑不掉,到時候我必定讓他和朱元璋一起死在江中!”
張必先大驚,忙怒道:“老匹夫投靠小和尚了?”
陳友諒呵呵兩聲,“沒錯,他不找個窟窿躲起來,還敢跳出來,送到我的嘴邊,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張必先眼珠轉了轉,又道:“老匹夫早就該死了,只是漢王是怎麼知道的?”
陳友諒沉吟一下,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張必先。
“瞧瞧吧!”
張必先開啟,寫信的正是康茂才。
他把朱元璋軍中的情況,包括鄒普勝投降,全都告訴了陳友諒。
張必先看過之後,也是大喜過望,“漢王,這麼說朱重八那個小和尚,他的一舉一動,漢王都清清楚楚了?”
“嗯,包括他這一次的安排,有多少兵馬,多少糧草,我全都心知肚明。你說說,知己知彼,我們還能輸嗎?”
張必先長長出口氣,也是心花怒放,但很快張必先又有遲疑,“漢王,這個康茂才,他會不會欺騙咱們?送過來的訊息,能是真的嗎?”
陳友諒微微一笑,“朱元璋這人對待手下很刻薄,據我所知,康茂才擔任營田使,等同指揮使,這一次是負責運輸糧草的軍需官,他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是區區二百石糧食啊!”
張必先一聽,忍不住搖頭,這麼點?
養一隻鷹,養一條狗,也不能這麼點啊?
陳友諒即位漢王,可是賞了他一萬兩金子,還給了三千匹綢緞,什麼叫出手闊綽啊!咱老張為啥願意給他賣命,不就是給得足嗎!
朱元璋這麼摳門,哪能得到手下的忠誠啊!
“漢王,我看這個小和尚就是出身低微,要飯要慣了,著實摳門,他成不了大事!”張必先撇著嘴,鄙夷說道。他自然不知道,一個豪富之家,豢養一條狗,可能吃的遠比窮人好一萬倍。但狗終究是狗,有受寵的,就有吃不上飯的。
而在朱家軍這裡,只是努力讓每一個普通人,都能好好活著,不必做牛馬奴才,鷹犬牲畜,僅此而已。
陳友諒微微含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朱元璋沒這麼簡單,但是張必先這麼想,也沒必要給他解釋清楚。
“朱元璋手下還有一件事,他重用的都是淮西舊人,康茂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