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權分給了宗正寺。
有了這個衙門在,既能約束藩王,又能阻擋無緣無故的削藩,反正不管走不走到靖難那一步,反正張希孟是盡力了。
就算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兒,我都沒有這麼操心過。
張希孟總算能回家休息休息,陪陪夫人,順便看看老二,這孩子胖胖乎乎,能吃能睡,看起來就不怎麼聰明的樣子,萬一以後被人坑了怎麼辦?
還要告訴張庶寧,讓他好好管著點二弟,省得給他爹找麻煩。
張希孟在府裡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也恢復了精氣神,就在他想要乾點什麼的時候,藍玉又賊兮兮來了。
面對這貨的德行,張希孟實在是無語了。
“師道尊嚴啊!我也掛著好幾個山長的名頭,門人弟子,數量眾多。你現在這個德行,就跟做賊似的,你還怎麼教學生?”
藍玉嘿嘿一笑,“張相多慮了,要是武學上下,都有我這個機敏的勁兒,能料敵先機,知己知彼,往後打仗,肯定是無往不利!而起身為武人,自然是要打贏了才有尊嚴威風。不然豈不是水仙不開花……裝蒜!狗鼻子插大蔥……裝象!頭上戴根公雞翎子,愣裝老鷂鷹!”
“行了吧!你的廢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了。”張希孟冷哼道:“說吧,又出了什麼事?值得你又跑我這來?”
藍玉道:“張相,你知道拱衛司出京辦差吧?”
張希孟眉頭挑了挑,他豈止知道,那些傢伙,威風凜凜,還耽誤了自己和夫人見面呢!不過張希孟懶得多說什麼。
這又不是修仙文豬腳出動,自帶嘲諷光環,引得一大堆人飛蛾撲火似的求打臉……事情到了張希孟這份上,那就不是打臉的問題了。
甚至不用他明言,只要透露出對拱衛司的不滿,那麼多文臣武將,都會爭搶著替張相出氣的。
沒辦法,對方的身板太弱,根本扛不住張相公的隨手一擊啊!
“他們又出了什麼事?”
“出了大事!”藍玉道:“張相,唐勝宗和陸仲亨,他們這案子都是因為繆家而發,繆家又在揚州大發利市,揚州有那麼多朝廷的作坊,又牽連到了兵部,這裡面的事情可是不小啊!”
張希孟點了點頭,“確實,那一日重申了均田之後,我就在忙活別的事情,些許小事,沒有放在心上。”
藍玉臉都黑了,心說張相啊,那叫小事嗎?
或者說,你眼中的小事,在別人的眼睛裡,簡直比天還大,比海還深!
“張相,當初繆大亨投靠了陛下,他手上還有一些人吧!”
張希孟點頭,“確實,那些人除了少數編入陛下直屬的兵馬之外,其餘都算做了各地的守備力量,有的在泗州,有的在揚州。”
“總之是遍佈運河,對吧!”藍玉低聲道。
張希孟眉頭微皺,“確實如此,毛驤對這些人下手了?”
“豈止是下手,簡直一網打盡!”藍玉語氣誇張道。
張希孟終於打起了精神,“看得出來,毛驤這人,是要幹大事情的,只是沒有料到,一出手就這麼狠啊!”
藍玉道:“豈止是狠!張相,他抓了跟繆家有關的三百多人,另外還有唐勝宗和陸仲亨的舊部,也不下一百多人。這裡面不乏淮西舊部,我可聽說很多淮西諸將,都心中不忿,覺得陛下卸磨殺驢,放任拱衛司欺負他們,是要卸磨殺驢,趕盡殺絕!”
“誰說的?”張希孟突然問道,語氣之中,帶著怒火。
藍玉一怔,略微遲疑,才說道:“似乎是花雲,不過我可不保準。”藍玉的聲音也有點顫抖,顯然被張希孟嚇到了。
張希孟已經面沉似水,怒火中燒。
唐勝宗和陸仲亨,已經有兩個開國侯爵作死,把性命搭進去了,結果還有人不知道吸取教訓,非要跟著送死!
當真就覺得可以躺在功勞簿上,一輩子囂張跋扈嗎?
張希孟怒火再三湧起,不過最後還是一聲長嘆。
“藍玉,你有辦法把花雲弄出來不?”
藍玉想了想,“張相,花雲的兒子花煒在武學,那孩子成績也不怎麼樣,我倒是能把花雲叫到武學去!”
張希孟想了想,“也好,你先安排著,到時候我去武學,給學生們聊聊歷史。”
藍玉想了想,連忙點頭,這個辦法確實巧妙。
還是讓張相去勸勸花雲吧,要不然接連斬殺開國功臣,人頭一顆接著一顆,看起來也著實不那麼好看。
可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