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年,鼓吹“好聖孫”啊,當真以為是天命所歸啊?
還不是拿捏住了皇孫,給自己增加一張護身符。
這種官場玩法,李善長早就看不上了,但是依舊有很多人,樂此不疲,玩得十分高興。
瞧著吧,以為上位不在京城,沒有人能對付你們,這回就讓人畜無害的太子爺,給你們上上課吧!
短短的一路上,李善長盤算了一大堆東西。
當一行人到達戶部倉庫的時候,朱標只有倆字,“開啟!”
庫吏面對監國太子,腿都軟了。
根本沒有任何阻擋的勇氣,乖乖開啟。
朱標隨即進入其中,後面官吏也都跟著,等他們進去之後,立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這是腐爛發臭的結果。
朱標向四周看了看,猛地大步走向一個貨架,他伸手抱下來一匹布,隨後往地上一擲,頓時從布匹中間,爬出來許多蟲子。
朱標俯身,撕開之後,更不用說了,布匹完全潰爛,已經一條一條,顏色也都掉了,又是水浸,又是蟲子。
在場眾臣,無不面色狂變。
朱標又連著抓起來幾匹布,全都扔在了地上,情況大概都差不多。
朱標的臉已經氣得發白了,“這就是要給學生的布匹!我想問問諸公,誰能用這種布匹做衣衫?誰?”
朱標厲聲質問,群臣心驚肉跳,被朱元璋支配的恐懼感又回來了。
這時候李善長只能向前一步,“殿下,戶部儲存不善,理該嚴懲!”
朱標並沒有買老李的賬,而是反問道:“李先生,真是儲存不善,還是另有原因?”
李善長愣了一下,忙道:“老臣以為,需要徹查!”
朱標道:“既然需要徹查,那李先生可願意領辦此案?”
李善長略沉吟,就道:“殿下,老臣年紀大了,體力不支,這個案子最好請魏國公協辦!”
老李拉徐達過來辦案,朱標稍微思忖,就回答道:“可以,你們一文一武,珠聯璧合,想必很快能有結論,我等著!”
一句話,堵上了李善長其他的藉口,朱標這小子的段位,絕對不低。
沒有別的說的,有人將徐達請來,隨即封鎖府庫,安排度支局核驗。
三日之後,朱標要的結果初步送上來了。
一共查到了八萬匹被水浸泡,完全腐爛不能用的布匹。
“那到底是儲存不善,還是其他原因?”
徐達道:“殿下,根據查驗,在這批布里面,發現了蘇州衙門的官印……按道理,這應該是一批運給邊軍的布匹,由於船隻漏水,被浸泡作廢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到了府庫裡!”徐達沉吟道。
“不知道?”朱標覺得好笑,“魏國公,莫不是有人用破爛替換了府庫的布匹?”
徐達道:“確實可能性極大,不過尚在徹查,臣不好下定論。”
就在這時候,李善長突然向前道:“殿下,老臣已經拿下了戶部侍郎郭桓。從他那裡查出了多達三十萬貫寶鈔的鉅款……是不是盜賣布匹所得,老臣就不好說了。”
好傢伙,不愧是老李,真要橫了心辦誰,誰也逃不掉。
“郭桓?他貪墨這麼多錢,到底要幹什麼?李先生可有什麼結果?”
李善長沉吟少許,隨後道:“殿下,根據老臣的瞭解,郭桓聚攏了不少人,私下裡辦了詩社,互相之間,詩詞唱和,包括一些重臣,也在其中。”
朱標一陣大驚,文臣之間,結黨營私,最是犯忌諱的事情,竟然還詩詞唱和,真是狗膽包天!
“李相,都有誰參與其中?”
李善長略沉吟,就道:“有國子監,太學的,也有翰林官,其中,其中有吏部尚書呂本!”
“什麼?”
朱標目瞪口呆,竟然查到了他的頭上,此人怎麼也算是自己的老丈人。他到底是隻是受邀之列,還是幕後主使?
朱標一時也沒有主意,只得追問道:“李先生,還有什麼發現嗎?”
李善長道:“殿下,時間尚短,確實有些事情還不清楚。老臣想來,以呂天官的操守,不至於牽連其中,他最多是附庸風雅而已。”
“附庸風雅?”朱標冷哼道:“官吏之間,以詩詞唱和之名,互相結社,而後結黨營私,朋比為奸,這種事情,在歷朝歷代,都不少見!呂本身為吏部天官,執掌銓選,責任至重。他卻不知道檢點,私下裡和其他官吏勾勾搭搭,這個郭桓,跟他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