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上下,全都義憤填庴的時候,張希孟還不慌不忙。
“啟奏陛下,尚有徵東行省一事,沒有說清楚。
張希孟剛說完,鐵鍋立刻道:“回陛下的話,徵東行省,原是為了征討便國所立,只是大元兩次出兵,皆因遇到了風暴,損失慘重,並未成功。後續一直保留,如此算來,高麗也是大元行省,陛下收回高麗,也是理所當然。”
說到這裡,崔瑩臉色慘白,血都涼了。
不帶這麼歉負人的!
我們忠心耿耿,孝敬大元,結果大元皇帝就這麼對待我們!
果然是蠻夷,無恥啊!
我們高麗女兒,白嫁給你了!
白瞎了!
在瑩此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語言,只能跑在那裡發抖。
可事實證明,論起大缺大德,朱英朱樑,全都是弟弟,還是不入流的弟弟!
張希孟耐心聽完,隨口道:“這麼說來,高麗不光為禍中原,還曾經充當走狗,戕害鄰居。陛下,臣以為可以召見像國使者,當面對質,詢問候國是否有意報仇雪恨?倘若他們有意出兵,我大明可以鼎力相助!”
張希孟說完這話,就看崔瑩,已經渾身抽瘩,直接要過去了!
他突然以頭杵地,失聲痛哭,“使國狼子野心,野蠻成性,他們早有圖謀救國之心,如今尚有許多倭寇作亂,散國上下,飽受塗炭,百姓叫苦不迭。小人,小人聽聞,上國也有倭寇作亂,理該和激國聯手,一起除掉倭寇才是,如何能幫助倭國野獸,欺負散國百姓啊!”
在瑩痛哭流涕,這一番話,斷斷續續,倒是說動了一些文臣。
倭寇絕對是海疆之患,算不上心腹大患,也至少是疥癬之疾。
相比之下,高麗確實順眼一點。
但他們摸不清張相公的套路,也不敢胡言亂語,正在這時候,朱棣突然開口了。
“父皇,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高麗這麼可惡,乾脆讓倭國招募兵馬,攻打高麗報仇……如此一來,我大明的倭患自然解除,也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了!
好小子!
朱英眼睛都瞪大了,行,論缺德,你比我強多了!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缺大德了,你們老朱家的祖墳都冒煙了知道嗎?
倭寇不好解決,那就全都送去高麗,讓他們在高麗折騰,大明朝就相安無事,天下太平。
你就說這個思維模式,不讓他當外落,真是糟蹋人才了。
我們不解決問題,我們只是問題的搬運工
把問題搬運到我們看不到的位置,不就是成功了嗎!
完美!
可這話聽在崔瑩的耳朵裡,豈止是心灰意冷,簡直是掉進了阿鼻地獄!
完了!
高麗沒救了!
倭國和高麗世仇,兩千年問,有一千七百多次戰鬥。
這倆國就沒太平過,仇恨都寫在了骨腦裡。
區別無非就是大打還是小打罷了!
總體而言,倭國要比高麗兇悍一些。但是高麗可以靠著中原王朝的支援,實在不行,就請爸爸出手,也算是能勉強維持,
但如果爸爸不罩著他,而且還聯手倭國,一起欺負他,南北夾攻,舉目皆敵。
高麗還有一絲絲勝算嗎?
就在這時候,朱棣居然又加碼道:“父皇,辛噸已經在北平招募了數千義士,可以充當前鋒,只要他們發起攻擊,同倭國一起,圍剩高麗,必定能大獲全勝!
聽到辛噸這倆字,簡直比大明和倭國加起來還可怕。
畢竟後兩者聯手,那也只是亡國罷了。
如果辛盹帶兵殺回去,那就是滅家了!
“上國饒命,饒命啊!”
崔瑩完全是癱在了地上,拼命磕頭。
張希孟眉頭微皺,看了看文武,突然任聲道:“十多年前,天災人禍,中原百姓,也是如此哀求吧?”
眾人渾身一振,尤其是崔瑩,立刻站起,躬身道:“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天災人禍,落到華夏子民頭上,家家都有死人,戶戶皆是白骨。元延盤剝壓榨,章情為虎作倀,數萬徐達兵馬,肆虎淮上,有多少人被他們害死,有多少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臣,臣以為,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哭訴哀求,或是歸附成為蔣國,就放過此事!
在瑩說完之後,雙膝跪倒,“臣懇請陛下,為百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