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來的,竟然讓姓胡的下了命令,在安南推行均田!這可是安南朝廷下達的命令,這一下子,整個安南的局勢就扭轉過來了。”
張承天很少這麼誇獎一個人,但是張東干得確實漂亮。他給姓胡的扣上了弒君的帽子,迫使他只能追隨著大明,一條路跑到黑。
此時此刻,釋出均田令,籠絡人心,安撫起義百姓,也就成了必然。
胡季犛想借此挽回聲望,畢竟安南的上層已經不帶他玩了,要是連老百姓也拋棄了他,那就死定了。
這一手算是將錯就錯,很能體現一個豪強人物的精明強幹。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當他認可均田之後,一下子就把義軍計程車氣鼓舞起來。
而且他們並不會認為這是胡季犛的功勞,恰恰相反,他們會歸功於張東,歸功於張東背後的大明朝。
幾乎剎那之間,張東就獲得了義軍的支援。
前面就說了,義軍雖然主張均田,但是由於內部亂七八糟,勢力犬牙交錯,根本推不動。
豪強不配合,文人只是喊喊而已。
可是當張東他們獲得了巨大聲望之後,事情就開始出現了變化……張東下令,由張玉操刀,確確實實,開始進行了均田。
他們的範圍也不大,只是在清化一帶,一共有三千多人,透過計丁授田的形式,拿到了土地。
原本盤踞在這裡的兩個豪族,被張玉全給殺了,頭顱掛在了旗杆上,任憑所有人觀望瞻仰。
剎那之間,周圍全都沸騰了,那些安南的老百姓都傻了……原來真的存在一種力量,可以剷除盤踞地方的豪強,可以真正落實均田!
他們這些人,也能拿到屬於自己的土地!
想想吧,當初張希孟輔佐老朱,推行均田的時候,百姓是何等興奮!
到了安南,情況要更加猛烈十倍!
畢竟由於偏遠閉塞,安南的土地兼併更加劇烈,貴賤差別,天地之間。
窮苦人生生世世,都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本來那幫書生喊什麼均田,學習張子之學,以民為本……這話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但是安南讀書人一向眼高手低,根本落實不了。
就好比他們嚷嚷那麼好聽,先是聚集了幾萬人,結果大傢伙得到了什麼?
屁!
聽他們的就是傻子!
老百姓的樸素智慧,雖然未必多高明,但絕對實用。
他們根本看不上這群讀書人,說句不客氣的,就算他們把土地交給老百姓,老百姓也不敢要。誰知道老爺們會不會殺回來,萬一把土地再收走了,還要反攻倒算,找我們算賬,那可怎麼辦?
所以別看安南這邊鬧得挺熱鬧的,但是對不起,如果沒有外力干預,大機率也會像以往歷次起義一樣,最終瓦解冰消,連一點漣漪都留不下來。
可張東這小子,靠著野獸一般的直覺,先是拿捏了胡季犛,隨即迅速落實了均田……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但也開了個好頭。
死寂一片的安南,終於被撼動了。
從清化開始,一直蔓延到升龍府,再向安南和大明的邊境蔓延,就好像是一波波的浪潮,不但沒有衰弱,反而愈演愈烈,氣勢如虹。
越來越多的百姓,一個村子,一個村子,行動起來。
整個安南,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把始作俑者的張東都嚇壞了。
均田這一招,真的這麼厲害嗎?
叔……不,不是,是太師,太師快點救命,車速太快,我有點撐不住了……
面對此情此景,張希孟也是哭笑不得。
“我這個侄子,光會惹禍,卻要我這個叔叔幫他擦屁股!”
張承天聽得目瞪口呆,突然怪叫道:“爹,您老人傢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竟然就認了這個侄子?”
張希孟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這個本事,我也認你當侄子。”
張承天臉都黑了,“我是您親兒子!我搶什麼侄子啊!也幸好張東沒胡說,萬一他說是您的兒子,你還要認個私生子,瞧我娘不讓你跪搓衣板?”
張希孟把眼睛一瞪,混小子,敢揭你老子的短,不想活了?
張承天趁著老爹還沒有徹底發飆,趕快溜了……張希孟則是重新審視安南的問題,張東這小子沒費一兵一卒,幫著大明在安南開啟了局面。
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輕鬆了,畢竟大範圍均田,那可是太吃功夫了,必須要派遣最得力的人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