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確實是研究到位了,研究到了自己都信了。
你一個北元柱石,蒙古統帥,你在乎這些事情幹什麼啊?
你要學成吉思汗啊,老婆被搶走了,重新搶回了,生下了長子,也就認了唄,還能怎麼樣!
這才是梟雄本色!
奈何王保保一心研究張希孟,倒是把大明朝的套路弄得很清楚。
“兄長,我打聽過了,那個帖木兒比你還年輕,也算是一方英豪,他的勢力發展很快,我們兩家聯手,絕對能雄霸萬里,完全不用擔心大明!按照蒙古女子的習慣,能嫁給強者,嫁給英雄,這是好事啊!”
王保保忍不住深吸口氣,“好事是好事,只是女子挑選丈夫,不應該德才兼備,人品端正,門當戶對嗎?”
女子不客氣道:“那是明人的習慣!”
王保保又嘆了口氣,“傻妹妹,一個人如何,不光取決於別人怎麼看你,也取決於你怎麼看自己。就比如說朱元璋,他以大明皇帝自居,又以華夏之主為目標……就猶如我大元天子和蒙古皇帝一般。咱們要是把自己也當成了普通的蒙古人,大元朝就真的完蛋了。咱們和帖木兒那種土鱉不一樣,咱們要講究名正言順,要保持國朝體面,你不懂啊!”
這一套話,大哥說了不止一次,女子確實有點糊塗,“大哥,那你打算怎麼辦?”
“妹妹,也不瞞著你,我打算這一次誘敵深入,在這個茫茫草原上,堂堂正正,擊敗大明。只要打贏了,我們就有了威風,到時候草原諸部,必定歸心。蒙古諸王,也會聽從號令。彼時帖木兒也會前來提親,主動求娶,到時候我們的面子裡子,也就全有了。”
女子聽得忍不住笑出來,“那不還是要聯姻嗎?”
王保保愕然少許,無奈搖頭道:“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主動求娶,不一樣的,你要相信大哥!”
女子無奈頷首道:“我相信兄長,可是現在兄長患有足疾,時常發病,你還能打贏明軍嗎?”
王保保呵呵兩聲,強撐著走了兩步,隨口道:“如果是張希孟領兵,我只有退避三舍,如果是徐達和常遇春,也不過是五五開而已。至於朱棣這幾個崽子,就算我有傷病在身,對付他們,還是手到擒來,毫不費力!”
女子目瞪口呆,“兄長,那個張希孟真的比徐達還厲害?”
王保保愕然少許,無奈道:“張希孟這人,兵法打仗,都未必是一流。但是他通觀全域性,心思縝密,手段無窮。他要是出兵,必定會瓦解軍心,然後逼著我們逃遁。讓我們的牲畜流產,馬匹瘦弱,牛羊病死。等我們精疲力盡,然後再出兵圍攻。不給一點活路!”
女子目瞪口呆:“竟會如此?那,那我們還有什麼勝算啊!”
王保保笑道:“就是這話!如果是張希孟,確實沒有勝算,因此必須遠遠逃遁。可換成徐達和常遇春,他們為求斬獲,必定會多路出擊,小心求戰。我應付起來,也十分困難。”
王保保又道:“換成了朱棣幾個人,那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老一輩的沉穩,又一心求勝,想要建功立業,這種小崽子,我用一隻手就碾碎了。”
王保保的信心,感染了妹妹。
“既然如此,我要跟著大哥,要看著大哥,親手擊敗明軍!”
王保保怔了一下,“你,你還是不要去了,就留在和林,等著大哥的凱旋的訊息……”
女子遲疑再三,終於不情不願點頭了,“我知道,在大哥心裡,咱們還是上國的天上人,女孩子不能上陣殺敵的!但是明軍那邊,都有好多女子從軍,你不知道嗎?”
王保保正色道:“所以他們才是紅巾賊寇,算不得大元正統!你等著吧,有朝一日,還會牧馬中原的。他朱元璋能恢復中原,我們也勢必有人能恢復大元,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王保保這個人,都有點不正常,他調兵遣將,光是騎兵,就集結了十萬還多。
大元朝最後的本錢,都押上來。
而在另一邊,朱棣正跟兩個兄長,推杯換盞,喝得高興。
晉王朱棡,餘怒未消,藉著酒勁兒,質問朱棣,“老四,當初你勒索兄長,逼著那麼多晉商去北平,我跑去河套,給你養羊剪羊毛……你說說,你這麼對待三哥,你朱棣夠意思嗎?”
朱棣懶洋洋道:“這事情不是在京城說過了?大哥還讓咱們一起喝酒,盡釋前嫌,你忘了嗎?”
朱棡哼道:“我沒忘!我只是想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這一次滅了北元,有什麼好處,你要多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