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不過是相夫教子。要能嫁給一個大英雄,那才是真正的造化!”
張承天微微錯愕,這話聽起來,怎麼都有點三觀不正的意思。
“合著你就能指望男人了?什麼想法啊!你看我娘,現在已經是從一品大員,執掌大明銀行,還有韓秀娘,人家也是尚書……在大明朝,不論男女,只要有本事,就能大放異彩。我師姐研究天文地理,那可是遠超前人,知道的都要豎起大拇指!”
張承天很不客氣道:“你年紀輕輕,要學著自尊自愛,自強上進!”
好傢伙,長了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教訓,觀音奴被說得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這小胖子腦子有毛病吧?
瞧你說得好聽,這女人還真能做主不成?
這不是笑話嗎!
不過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轉過天,去學堂上學,她就發現固始中學的校園裡,有好幾個女老師。
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居然比她還年輕。
但是站在講壇上,侃侃而談,面色嚴肅。講的知識,也半點不含糊。
“你們都聽著,固始是個小縣,跟人家沒法比。要想考進復旦學堂,你們最需要下功夫的就是算學,這是你們能領先拿分的唯一領域。其餘的文章詩詞,不落下太多就已經是萬幸了。咱們要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拼搏三年,考進大明最好的學堂!”
觀音奴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傢伙還真敢說話啊!
區區一女子,也要帶著人考進最好的學堂,你有那個本事嗎?
“這位女先生的本事可不差,她講的算學,已經把握住了精髓。至於她說靠著算學,超越其他人,也沒有錯。等到應考之前,苦背一百二十篇文章就是了。”
觀音奴傻傻看著張承天,“你怎麼知道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大哥編的教輔,就是這麼寫的。他還努力把文章壓縮到一百篇之內呢!”
觀音奴不解道:“為什麼要壓縮,到底在想什麼啊?”
張承天不客氣道:“這還想不明白?就像你這種情況,雖然也讀書識字,但到底離開中原這麼久,要想參加考試,跟人家怎麼比?同樣的道理,窮苦縣城的孩子,又怎麼和應天蘇杭的比?自然要有人研究應考的辦法,幫著他們,順利爭取考試名額了。”
觀音奴更是不解,“為什麼要幫他們,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你們就是閒著沒事幹!”
張承天翻了翻白眼,“你說對了,像你這種蠻夷女子,活該被拋棄!你也別想嫁給什麼英雄豪傑了,就隨便找個又老又醜的嫁了算了!明明是為了你們這些人好,卻不知道好歹!你身上的蠻夷味,真是到了骨髓了!”
觀音奴被張承天這麼一罵,氣得臉色鐵青,簡直想揍他一頓。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大哥那是大元朝的河南王,手握大權,生殺予奪,我不是什麼尋常女子!
震怒之下,觀音奴又無奈意識到,貌似她已經成為了階下囚,昔日的榮光不再,她完全變成了任人發落的弱者。
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再度上學的時候,不由得向四周觀察。
坐在學堂裡面的,有窮有富,但貧家子弟居多。有人的鞋子露著腳指頭,有人連紙張都買不起,只能在縫隙當中,儘量演算。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有光。
那是一種昂揚向上的傲然姿態……他們或許不如別人的條件好,他們的機會也不如別人那麼大。
但他們依舊願意拼搏,至少還有那麼一點希望。
而且他們動起來,那些人就沒法舒舒服服躺著,他們向前衝,那些人也要邁開雙腿往前跑。
總不能讓那些富家子弟太過舒服了。
這是一種和大元朝完全不同的體驗。
在大元朝,哪怕已經落魄到了只有和林一城。
那也是等級分明,壁壘森嚴。
擁有黃金家族血統的,才是最頂尖兒的一群人。他們擁有部落,牧場,數之不盡的奴僕…他們可以予取予求,生殺予奪。
幾乎每個人從一生下來,就已經確定了。
只要是貴胄,就算再差,也是吃喝不愁。那些窮苦子弟,再努力。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貴人的奴僕鷹犬。
奉行那一套規矩的大元朝,真的能長時間統治中原之地嗎?
觀音奴想不到那麼多,只是一個月時間飛速過去,她的那位女老師將一份筆記交給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