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上門女婿,並不涉及到改姓的問題,應該沒事。可若是逼著人改姓,有脅迫的行為,就應該屬於變相買賣人口,這是不能允許的!”
夏知鳳心頭一喜,“這麼說許觀可以改回黃姓了?”
張庶寧點頭道:“確實,許家人太不要臉了,他們把女婿當成奴才,呼來喝去,隨意打罵,當真是可惡!”
“那,那如果是隨著母親改嫁,能不能改回原姓?”
“可以……只需要等孩子成年,可以自己決定事情,就能改回原姓,父母不得干預!”
夏知鳳一喜,“這麼說,這麼說羅士奇也能改回楊姓了!太好了!”
夏知鳳一躍而起,喜得拍巴掌,“先生真是太英明瞭,這些規定什麼時候能落實?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張庶寧微微一笑,“你先別忙,還有一顆更大的毒瘤,需要徹底剷除!”
“什麼?”夏知鳳驚訝問道。
“就是三姑六婆!這幫老虔婆要倒黴了!”張庶寧狠狠一揮拳頭,小臉上全都是欽佩和興奮。
張希孟是講道理的,不會因為你惹了他的兒子,就要你如何如何……一切以律法為準繩,能辦到什麼程度,就是什麼程度。
但是張希孟也是恐怖的,他掌握了相當的制定規則的能力,完全可以橫掃積弊,讓一個行業消失!
沒錯,張希孟這一次盯上的就是三姑六婆這個群體!
所謂三姑六婆,就是尼姑、道姑、卦姑,還有牙婆、媒婆、師婆、虔婆、藥婆、穩婆……這些人走街串巷,坑老李,騙老王,專門挑唆生事,騙人錢財,買賣人口,不幹好事。
比如成全西門大官人的王婆,就是其中的媒婆。
如果只是尋常保媒,她們能掙什麼錢?無非是一雙鞋錢罷了。
人家王婆不屑於這種低端局!
男未娶女未嫁,一點挑戰都沒有,唯獨要男方有家室,女方有丈夫,挑戰天理倫常,才更刺激,更有賺頭!
為了成全這一對野得不能再野的鴛鴦,哪怕毒死了無辜的武大郎,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媒婆的大膽和瘋狂!
所以說像韓二姨這樣,為了圖財,甚至敢算計張相公弟子的,也不稀奇。她們打著保媒的名義,遊走在律法的邊緣,很難定義她們的行為,因此也就沒法論罪。
但是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王婆害死了武大,只能靠著武松痛下殺手,為兄報仇。
但是到了張希孟這裡,卻是可以號令官府,嚴查到底!
“學生拜見張相!”
在張希孟面前,站著的正是江西按察使楊基……此人和高啟一樣,也是吳中著名才子,只是在歸附了朱元璋之後,他沒有入翰林院,也沒走學術路線,而是到了地方上為官,經過輾轉歷練,到了江西按察使的位置。
張希孟點頭,“坐吧!你這個按察使,當得可容易嗎?”
楊基忙道:“張相明鑑,江西盤根錯節,舊的勢力保留不少,加之不是天子腳下,下官做事很困難。”
張希孟道:“嗯,那有辦法破局嗎?”
楊基道:“有辦法了,下官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按察副使唐敖貪墨枉法,罪行昭昭,下官准備把他拿下,隨後清查貪官汙吏,把按察使衙門整頓好!”
張希孟道:“那地方上呢?那些三姑六婆,亂七八糟的蒼蠅,又該怎麼辦?”
“查!一查到底!下官准備跟都司聯手,要求地方上的老兵,還有各地的民兵,一起配合,捉拿那些為禍地方的老虔婆子!對於那些罪行累累,身負人命關係的,立刻處斬,以儆效尤!其他的,也要發配北平,永不赦免!”
張希孟略沉吟,“燕王正在著手重建上都開平城,朝廷有意增設大寧都司,另外還有遼東剛剛收復,人口缺的厲害。”
楊基微微一怔,張相什麼意思?
難道嫌發配北平還不夠嗎?
看起來是真的把張相公氣著了,其實想想也不意外,牽涉到了自己兒子,自己的愛徒……換成誰能心平氣和啊!
更何況大明立國十年,前朝遺留的渣滓,尚在腐爛,泛著臭氣,也該下重手整頓了!
“張相放心,下官明白了。”
楊基告退,趕快去佈置了。
只是官府的行動還是太慢了,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這一天許觀從學堂出來,正準備回家,結果就看到了方孝孺帶著一大堆高年級同學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