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嗎?
水師的人,居然扣了北平稅務司的官吏,還扣了兩天多!
“練先生,現在齊先生處境危機,我們該派人救援才是。”
練子寧點頭道:“確實,我這不就來見燕王嗎!”
兩個人一起來拜見朱棣,聽到了水師兩個字,朱棣也是一怔,練子寧察言觀色,發現朱棣遲疑,難不成這個熊氣十足的燕王,也有忌憚的?
“殿下,咱們距離大沽口,還有兩百多里,齊泰已經被扣起來兩天多了,如果去晚了,我怕他會出事啊!”
朱棣這才甩甩頭,“好,立刻下令,調集兵馬,隨著本王,前往大沽口救人!”
練子寧和方孝孺去傳令,朱棣坐在那裡,短暫沉吟。
按理說宗正寺他都不怕,區區水師而已,能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朱棣卻不傻,他隱隱記得,藍玉曾經提到過,大明的水師起自巢湖,巢湖水師就是俞家和廖家說了算。
雖然後來方國珍投降過來,但他到底是一方霸主,沒法融入大明水師的核心。
算來算去,水師依舊是這兩家的天下。
而且當年殺了唐勝宗和陸仲亨,那個案子也牽連到了水師,但是隻處置了一些尋常將領,沒碰到核心。
還有人傳言,水師是張希孟的自留地,沒人敢碰張相公的人。
可藍玉又告訴朱棣,張希孟根本不關心水師,或者說張相在乎的不是水師,而是海外利益,偏偏大明朝的水師又發展遲緩,遠不如陸上將星雲集,能人輩出……
朱棣雖然也說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隱約感覺,這次八成要出事。
他思量再三,就在動身之前,把花煒叫來,囑咐了他幾句,讓他去學堂那邊,趁著張相講課之後,告訴張先生。
“殿下,你也有害怕的事情?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花煒誇張道。
朱棣狠狠瞪了他一眼,“吾尚幼,即長,必橫行天下!”
說完之後,朱棣果斷動身,率領著兩千名王府精銳士兵,直撲大沽,去救齊泰了。
至於花煒,他去了學堂,一直等到張希孟講課之後,他才上來迎接,隨著張希孟回到了住處,把朱棣去大沽口救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張希孟講了一遍。
當聽到水師扣押齊泰的時候,張希孟眉頭緊皺,怒氣衝衝,很顯然,這一次張希孟真的生氣了。
不是被朱棣騙了書稿那麼簡單。
水師的情況,張希孟絕不是一無所知。但知道歸知道,總不能因為一些謠言,就去徹查一群功勞頗大的功臣。
就像對付唐勝宗和陸仲亨一樣,必須有十足的證據才行。
偏偏水師這邊,麻煩比他們還多,事情要複雜萬倍。
就連張希孟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北平整頓商稅,竟然會牽連出水師的事情,還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張相公,殿下讓我跟先生講,他去救人了,不會有危險吧?要不請張相幫忙吧!”花煒小心翼翼道。
張希孟微微皺眉頭,沉聲道:“還到不了那一步,如果連燕王都不放在眼裡,這就不是大明的水師,而是一群反賊了。什麼都不用說,靜觀其變即可!”
花煒依舊擔心朱棣,可張希孟這麼講了,他也是無話可說,只能告退。
等花煒走後,張希孟稍微思量,立刻叫來一個人,讓他去把胡大海請過來,要秘密趕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
此刻的大沽口,一艘大船的船艙中。
悶熱潮溼,濃重的味道,刺激著鼻孔。齊泰和兩個隨從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只是喝了點渾濁的水。
此刻的他們,癱在船艙裡,連動一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簡直和等死沒有差別。
齊泰努力瞪大充滿血絲的眼睛,無助的望著頭頂的甲板。
他不相信大明的水師,竟然會如此狂妄無理,他不過是要求上船查驗,看看有沒有攜帶額外的物資。
這一點是最近嚴查的內容,主要是防備官吏趁機攜帶物資,躲避稅賦。
他先是和水師交涉,這幫人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後來他甚至要求行文北平留守司,水師的人終於點頭了。
但只許齊泰帶著兩個人上船,齊泰也答應了。
可誰能料到,他們上船之後,竟然直接被扣押在船艙,成了囚犯!
這個大明朝,還有王法嗎?
水師的人,想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