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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一拍即合,小師妹目前又不在,我真擔心山莊一旦淪入鐵氏之手,勢將面目全非,所以我非得先鐵氏一步趕回師門不可。”

司空遠面色一動,忽然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延誤不得,只是大師兄如今功力不弱,他私心極重,如今白馬山莊的人,全都聽他的使命,師弟你一個人能夠應付麼?”

寇英傑道:“我自信還能對付得了,且等我安定了白馬山莊,再與二師兄共圖大事吧。”說到這裡,他倏地抱拳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告辭了,二師兄你好自為之!”

司空遠紅著臉道,“這就走麼?且待我與你備酒餞行之後再走也不遲。”

寇英傑搖頭道:“以後時間還長著呢,我走了。”說走就走,寇英傑轉身步出亭外。

司空遠忽然想起件事道:“寇師弟!”

寇英傑回身道:“二師兄有什麼關照?”

司空遠窘笑了一下道:“這些話其實我也不該多說……不過你似乎也應該知道,那就是小師妹……”

寇英傑一驚道:“小師妹怎麼了?”

司空遠上前幾步,苦笑著道:“莫非你真的還不知道……小師妹她心裡……”

寇英傑怔了一下,道:“她心裡怎樣?”

司空遠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個事實,他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小師妹她一直都喜歡你……你走了不久,她也出走了,難道這兩年以來,你們始終沒有見過面?”

寇英傑搖搖頭道:“何必還提這些?”說時,他臉上情不自禁地罩起一層痛苦,這是他心裡最大的遺憾,也是最拿不起放不下的一個矛盾。

司空遠一驚道:“你難道一直都沒見過她?”

“見過了。”寇英傑道:“也許她就要回來了。”

司空遠心裡一動,寇英傑卻抱了一下拳,苦笑道:“我走了,二師兄,你多偏勞了!”

言罷徑自轉身而去。

司空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撫今追昔,真有說不出的感觸傷懷。經過這一次的事件教訓,他想到了很多,良知的湧現,使他立定了痛改前非的決心,決計好好振作一番,為師門盡些力量。

青青的山崗上,聳立著一座四角石亭。亭子裡一僧一道兩個老人正在對弈。一隅石座上,一個三十左右,身著寶藍色儒衫,氣宇昂揚的長身文士靜坐一邊,遠遠的在觀棋。

一僧一道自然是相識的舊好,看來與那藍衫文士並不相識。他們之間保持著自己的悠然,並不樂與交談,所能聽見的,只是黑白奔子,落在石桌上的叮叮細小聲。

這局棋已下了三天。在一度鏖戰之後,終於趨於安靜,今日此刻即將要分出勝負。僧道雙方,都顯現得形色慎重,顯然誰也不甘心輸了這局棋,常常一顆棋子未落之前,思前想後要推敲個老半天。

難能的是那個藍衫漢子,從第一天午後,他偶然地踏進了這座亭子,看見了這局棋,他立刻就著了迷,一直地看下去,歷經三天,直到現在。

僧道固是弈中高手,那藍衫文士顯然也絕非弱者,否則的話,他不會看得這麼起勁兒。

石亭聳立在白塔山巔,白塔寺在它的左側十里之外,清水觀卻在它的右面十五里的對面嶺上,臨淵直下,是浩浩蕩蕩的黃河。自此鳥瞰整個的蘭州城,清楚在眼,就連遠處的皋蘭山,再遠的興隆山,亦一目瞭然。

老和尚是自塔寺的方丈至明大師,老道長是清水觀的觀主無極子,二人同樣屬三清教,比鄰而居,久之結為兩好,卻又同有一好——棋道,是以才有此三日棋會。

擱押下手中的這顆白子,至明大師呵呵一笑,頻頻搖頭,說道:“敗了,敗了,牛鼻子這一手四角殺數好厲害,敗了,敗了……”

清水觀主一隻手捋著長鬚道:“三月前我輸給你,心裡老大的不服,經過一陣子苦思之後,終於找出了敗給你的原因,這一次是專為報仇來的。”說罷仰頭哈哈大笑,一時四山齊應,聲勢端的驚人。

道人看上去年約在七旬左右,一頭長髮散披肩頭,和胸前銀髯相映生趣,只是其人卻是那般矮小,跌坐在石礅上,看過去只到至明和尚肩頭,確實是太矮小了一點。

老和尚嘿嘿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牛鼻子你休要得意,三月之後,咱們再戰一次,看看鹿死誰手。”

清水觀主一聲朗笑道:“好!我等著你的,隨時候教!咱們這裡可還有個證人。”說到這裡轉向一隅的那個藍衫文士赫赫一笑,打了一個稽首,道:“這位相公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