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鐵、沈二人來到面前,哪能不大吃一驚。
碧猴星謝小乙怪嘯一聲,首先騰身而起,身軀霍地向下一彎,左手盾鏡先自一晃,右手索子槍嘩啦一聲脆響,槍頭上閃出了一點寒光,直向鐵海棠當胸紮了過來。
謝小乙是找錯了物件,他的索子槍才自抖出一半,忽然接觸到對方那雙湛湛的眸子,心中就知不妙。
原來謝小乙出槍之前,先用鏡光直射對方面頰,這時忽然發現對方根本不受鏡光影響,自是心中一懍,哪裡還顧得到再去傷人?當時用力的向後一撤招,陡地擰身就退。
面前的鐵海棠長眉一挑,冷哼一聲道:“大膽!”金色披風倏地掠起,一隻白手已然探了出來,象是怒鷹搏兔的凌空抓出。
謝小乙身子已經轉出了七尺以外,忽然象是平白的著了一記鋼鉤,只聽他慘叫一聲,天靈蓋骨上頓時現出了五個深入腦髓的血孔,血箭哧的冒了起來。
可嘆謝小乙那等輕功,竟然在一照臉的當兒,當場死於非命。
就在謝小乙斃命的同時,沈傲霜也發出了連聲清叱,兩條人影,隨著她翻出的雙手,球也似的拋了出去,八人小組頃刻瓦解,餘下不死的五人,面對著要命的兩個煞墾,哪裡還敢上前送死?頓時呼嘯著作鳥獸散了開來。
鐵海棠一聲朗笑,身軀弓伸之間,已躍到了大廳正門前方,雙手合開之間,發出了極具功力的內元掌力,只聽轟然大響,兩扇古銅嵌有明鏡的門扉,霍地敞了開來。
陡然間,空中一聲嬌叱,象是星落大地,一條人影直由大廈樓簷間躍身直下,現出了郭彩綾長身玉立的倩影。
由於來勢至為疾猛,迫使得鐵氏夫婦都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鐵海棠身軀站定,冷笑一聲道:“郭姑娘,你敢攔阻老夫去路麼?”
郭彩綾咬牙切齒的道:“鐵海棠……你要是敢對我爹爹的靈體不利,我就跟你拼了!”
鐵海棠冷笑道:“那可是看我的高興了。郭家侄女,你能阻得住麼?”說罷昂首闊步,直向靈堂步入。
郭彩綾怒叫一聲,身子陡地騰起來,直向鐵海棠身上落去,雙足兩手之間,挾持著極大的勁道,飛鷹搏兔般的直向鐵海棠身上襲到。
鐵海棠叱了一聲:“好。”他身子似蹲又立,弓伸之間,已推出了一掌。
郭彩綾那麼凌厲的攻勢,竟然連他身邊也不曾挨著,即吃對方奇異的掌勢,迫使得就空一個疾翻退了出去。她身子落地之後,猶自收勢不住,通、通、通的一連後退了三步,才得拿樁站穩。
天空中傳出了急劇的一陣哨音,一陣厲嘯之後,才行遠去,以此試觀鐵海棠的掌力該是何等的驚人了!
郭彩綾面上一紅,緊接著一陣發白,她忽然發覺到這個鐵海棠武功實在太高了,自己無論如何不是他的對手,心裡一酸,禁不住流下了淚來。
鐵海棠冷哼了一聲,再也不看她一眼,同著沈傲霜已踏入靈堂。
郭彩綾尖叫了一聲:“不!”緊跟著也撲了進去。
大廳裡異常的寧靜,四盞油燈,搖曳出一堂的悽慘,素聯招展裡,烘托出那個漆刷得光可鑑人的大棺材,一個長身英挺的青衣少年,恭敬的侍立靈前。
迎著鐵氏夫婦來勢,這少年霍地由腰間拔出了一口流光四燦的軟刀,刀光八面,一色蒼白悽慘!
鐵海棠驀地站住了腳步,以他的神威不可一世,居然會對眼前這個青衣少年的神態心生震懾。
四隻目光相對之下,鐵海棠發覺到對方少年那雙目神裡,一片朗朗日月,居然絲毫不現驚懼之色,這等氣宇胸襟,端的是大異一般!
鐵海棠目光在對方身上一轉,厲哼一聲道:“你是什麼人?”
掌中抱刀,少年爽朗的應了三個字:“寇英傑!”
鐵海棠長眉一剔,驚異的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就是寇英傑,一路護送郭老屍身的那個人?”
“就是在下!”
沈傲霜已把這人看了個清楚,點頭附和道:“不錯,就是這個人,我認識他!”
鐵海棠嘿嘿一笑,很斯文的臉上,籠罩起一片凌人的殺機:“寇英傑,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明目張膽的與本座作對,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
寇英傑凌聲道:“前輩所言差矣,在下與郭老誼在師徒,‘師有事弟子服其勞’,維護先師靈體,乃分內之事,雖斧鉞加項,不敢稍移此志!”
鐵海棠微微一笑道:“據說你功力平平,只怕你當不得本座舉手之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