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虧。李快刀本身雖然對於武功是個門外漢,可是他的一雙“招子”可是精明得很,絕不敢得罪這一道上的好朋友。可是話也得說回來,除非你是武林中有鼻子有眼睛,名見經傳者流,否則李快刀也是不買你的賬。事實上他這紅水晶就養了不少吃閒飯的這類人物,李快刀的氣勢,也就因為有了這些人的烘托,更是名揚秦晉。
正因為這樣,李快刀雖然不是武林中人,卻也等於是一派武林的掌門人了。點一下頭,歪一下嘴,就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快刀這人,就是這麼樣可怕的一個人!
有人捧他,把他捧上三十三層天,有人罵奇*書*電&子^書他到十八層地獄。
不論你捧他也好,罵他也好,反正李快刀依然如故的存在著,這可是鐵的事實。
象是任何人一樣,一旦成了名,有了錢,最忌諱的就是你揭他的底牌。
李快刀也一樣,他最不愛聽的,就是人家談他的過去種種。甚至於李快刀這三個字,也忌諱別人提及。現在他是“李大當家的”、“李大爺”、“李大掌櫃的”、“李老善人”……
反正越好聽的他越喜歡,誰要是膽敢當著他的面叫他一聲“李快刀”,這個人準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非整得你七葷八素不可!
披著大紅的皮斗篷,李大當家的,在兩個提著燈寵的小廝的帶領下,由紅水晶磨坊裡出來。兩個猿臂蜂腰,穿著利落的漢子,隨侍在他身後左右。李大當家的在視察過他所有的生意買賣之後。照例的最後來到了酒樓。
十二
每天這個時候,在酒樓之上西暖間裡,照例的給他老人家留著一個座頭,他有個毛病,每天在就寢以前一定要喝上幾盅酒,帶著七分醉,才轉向後樓,那裡養著他的三房小妾,輪流地侍候著他。
酒館也就一定要等著這位大東家喝足了酒,走了以後才能喘上一口氣,老客不去,新客繼續來,每一天總得磨到半夜多,才能打烊。
紅水晶酒館一共是兩層,樓上是單間,樓下才是公共飯館。
眼前這個時候,飯館裡大概有七成客,西桌是宏福鏢局子裡的客人,東邊一桌子是立祥綢緞行的東家,前者是為總鏢頭鐵翅盛雄飛暖壽,後者卻是為他們東家劉福祥的姨太太做滿月。
有了這麼幾桌客人當然夠熱鬧的,一直鬧到了現在,還膩著不走,莫怪乎負責酒館生意的劉二柺子一張臉拉得老長。
劉二柺子過去是跟李快刀一起出身的,現在李快刀已成了“李大當家的”了,而他劉二柺子仍然還是他的“二柺子”,要不是李快刀看上他的手藝好,要他留下來負責酒館裡的生意,他可能早就捲鋪蓋搬家了。
劉二柺子是外號,他本來名叫劉二興,因為一條腿不十分利落,不得不借重柺杖,所以才得這麼一個外號。更因為他早年出身草莽,在豫南幹過“鬍子”,手底下有兩下子,所以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劉二拐一肚子牢騷,脾氣大極了。手下幾個小夥計,和後面廚房裡的幾個大師傅,都不敢得罪他。一不高興舉拐就打人,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誰都知道,他是大當家的把兄弟。
這時候,劉二柺子由樓上拄著柺子來到了樓下,幾個小夥計都提著十分的小心。
五十來歲的人,黑胖的臉,還留著一叢絡腮鬍子,在樓上陪著大當家的喝了兩盅酒,兩隻大牛眼血紅血紅的,好像看著誰都不順眼。
宏福鏢局的總鏢頭鐵翅盛雄飛,特地站起來,抱拳跟他打個招呼:“二東家,怎麼你現在才來?來來來,過來喝一杯!”說著,盛雄飛就過來拉他。
劉二興笑著擺手道:“不不,不,今天晚了,我說,盛老總,你們也該散了吧!”
盛雄飛哈哈笑著,顯然還沒有聽明白對方言下的逐客含意。
劉二興一臉不高興的站在大廳當中,用他的鐵柺子敲著火盆,道:“來來來,給撤下去,這都什麼時候了?”
再傻的人,聽了這些話也都明白了。中座上的盛鏢頭皺了一下眉毛,正想發作,另一桌的客人卻已吆喝著夥計結帳,算是把這一碼子事給岔了過去。
看門的小夥計,剛剛把棉布門簾子揭開來,只聽見一陣子馬蹄聲,一匹全身油光水亮的大黑馬風馳電掣般的來到了街前。馬蹄鐵打在石板地上,那陣子清澈的響聲,真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靜夜裡聽起來,益加刺耳!面對著這番凌人的氣勢,任何人都情不自禁的會定下腳步來,向著來人行個注目禮。
好快的馬!小夥計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