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限量的。”
柳復再次手背暴青筋,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了:“柳東行你不要太過分了便是往日有什麼怨氣,今日祭祖過後,你也佔盡風光了。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說話不要太囂張”
柳東行臉色一沉:“我的話哪裡過分了?即便沒有今天的儀式,世人也知道我是柳家長房長子嫡孫,二叔也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何必到我面前搶功?再說,在小祠堂裡祭祖,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麼?我本來就打算赴任前先回恆安老家祭祖的。那裡才是正經祠堂呢二叔,我再說一遍,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侄兒沒那閒情逸致陪你聊家常”
柳復氣得拍桌:“誰跟你聊家常了?我方才不是說清楚了?你這官職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那不是我該管的。”柳東行很是冷淡,“二叔若是對朝廷的任命有何不滿,只管跟聖上說去”
柳復一窒,默了默,才忍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最好。”柳東行站起身,盯了他好幾眼,忽然笑了笑,“二叔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會不知道我被派到康南去是做什麼的麼?即便原本不知道,也該聽說東宮召見我兩回了。說實話,朝廷忽然間冊封祖母,本身就不尋常,其中的意味,別人不明白,二叔與我卻是明白的。我既得了好處,又深受聖上知遇之恩,自然就該忠君之事了。二叔難道不是最應該明白這一點的人麼?”
柳復的臉色剎時白了一白,竟有些不敢直視柳東行了,嘴裡卻還要強辯:“胡說些什麼?我當然明白了,聖上對我有知遇之恩,又有多年君臣情份,我自然是最忠君不過的了。”
“那就好。”柳東行的目光十分意味深長,“只要二叔牢牢記住這一點,那即便眼下沉寂一時,也不會有大礙的,怕就怕您老人家聰明反被聰明誤,聽信了不該聽信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可就誰也救不了你了”
他話音剛落,便抽身走人,柳復卻臉色大變,立時起身攔住他,雙眼緊盯著他的臉:“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了”莫非……莫非……是誰走漏了風聲?
柳東行看著他青白的臉色,心中一陣快意,便湊近他,壓低了聲音:“二叔,你忘了我曾經給什麼衙門當過差麼?你怎麼就這樣糊塗呢?就算摒退了一兩個耳目,你又怎知道沒有第三個?聖上是病了,可太子卻不是吃素的,你當自己真能瞞得了人?”他特地朝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柳復手上一顫,心裡明白了,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說服柳東行的理由,此時卻連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皇帝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這件事。
柳東行卻彷彿還嫌不足似的,湊得更近了些,聲音也更低了些:“二叔可千萬別犯傻,要對那些人做什麼。上頭可看得一清二楚呢實話說,那邊雖跟你有親,多年來也不見得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犯得著為一句空話冒此天大風險麼?若是事情不成,那可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柳復滿頭大汗地抓緊了柳東行:“行哥兒,你……你不能就這樣撒手啊你也是柳家子弟,這種事……這種事……你是脫不了干係的”
柳東行笑笑:“二叔,我又不傻,我如今受命駐守康南,就代表著聖上信任我。我只要跟你們扯清關係,不但不會受連累,反而還會前途無量”他嘆了口氣,“將來柳家的名聲,怕是隻能靠侄兒來挽救了”
柳復的臉色已經白到象死人一般了,手上更加用力抓緊了柳東行:“行哥兒……就當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救救二叔吧”
柳東行一挑眉:“二叔這話糊塗,事情是您自個兒做下的,上頭又已經知道了,侄兒哪裡還能救你?”
“你可以的”柳復盯緊了他,“只要你跟通政司那邊打聲招呼,就說……就說……”咬咬牙,“我可以為他們打探訊息只要那邊傳信過來,無論是什麼信,我都會全部告訴他們”他神情忽地一鬆,彷彿找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臉上也有了喜意:“沒錯,為了聖上,我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要聖上肯信我,他一定會知道,我仍舊是對他最忠心的人”
柳東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二叔,上頭既然已經知道了,便是您主動投誠,在聖上看來,也不過是為了脫罪罷了,您真當聖上老糊塗了麼?”
柳復臉色又是一變,再次緊張起來:“那該怎麼辦?我……我……”不由得眼圈一紅:“我已經沒辦法了……”說完便跌落椅中,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歲。
柳東行心中大快,面上卻半點不露,反而一臉誠懇地低聲勸他:“二叔,已經到了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