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飄飄的飛走了。
她一路走過安檢,最後一次回頭朝他們揮手,然後消失在轉角處。離別的情緒被那兩個字衝得極淺極淡,幾乎再也沒有一絲半點的惆悵。
因為他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等我。”
***
回寢室的第一時間,南橋被朱恬恬狠批了一頓。
說來奇怪,南橋自忖並不是一個很棒的朋友,不夠有親和力,不夠盡職盡責,甚至在很多時候因為性格緣故略顯淡漠,對很多事情都不怎麼上心,但卻在很短的人生裡收穫了幾個很好的朋友,沈茜,靳遠,還有如今的朱恬恬。他們都是那種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熱血人,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和他們很不一樣。
當她失意時,他們可以拉著她喝一通宵酒,唱一整天歌,可以去瘋去鬧,甚至,他們比她自己還要投入,情緒來得還要激烈得多。可她不一樣。她能做的就是替他們倒杯熱水,坐在一旁安靜地聽她們訴苦,她可以犧牲大部分的時間來陪伴,但她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安慰他們。
這世上大概統共可以區別出兩種人來。一種是感情轟轟烈烈,對人對己都感同身受愛憎分明的人;一種是溫吞平和,能夠時刻陪伴卻很少開口的人。
你看,就連朱恬恬在恨恨地罵著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是不是不要命了的時候,南橋也只是一邊笑,一邊低聲說:“好好好,我下次一定聽你的話。”
朱恬恬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說不出話來。她哼了一聲,然後湊過來神神秘秘地問:“我問你哦,你和他……”
他字後面跟著一個意味深長的轉音。
南橋還沒來得及答話,手機就響了,朱恬恬與她一同低下頭去,看見了螢幕上的“易嘉言”三個字。
“嘖嘖嘖嘖……”朱恬恬開始發出一陣了悟的咋舌聲,“你行啊你,南橋,和哥哥亂來這種事情也做得出。”
用詞雖誇張,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贊同的情緒。
南橋跟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起電話:“易嘉言。”
朱恬恬坐在沙發上,看著南橋走到陽臺上,一邊搓著手,一邊縮著脖子打電話。這姑娘安靜,話不多,平常時間多半是側耳傾聽,偶爾微微笑著用眼神回應你。
可是這一刻的她看上去生動美好,像是一顆陡然間燦爛起來的小太陽。
相愛的人有什麼錯呢?
朱恬恬看著她的側臉,慢慢地捧著熱水靠在沙發上,笑容一點一點褪去。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相愛的人,卻並非每對戀人能夠在一起。能在一起的,是幸運,也是奢侈。
南橋從陽臺上走進來時,就看見朱恬恬面容淺淡地坐在那裡,手捧熱水,神情在熱氣騰騰的煙霧裡顯得有幾分落寞,有幾分冷清,全然不似平常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
“怎麼了?”她不解地走過去。
朱恬恬卻只是出神地盯著茶几的一角,勉強彎起唇角笑道:“沒事,就是看著你開心的樣子,我也很替你開心。”
南橋盯著她,片刻後說:“你這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開心。”
朱恬恬卻只是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揉了揉眼眶,伸伸懶腰:“困了,睡午覺去。”
***
自從南橋去了上海讀書以後,很少與靳遠聯絡,十天半個月會發簡訊詢問近況,但都只是隔靴搔癢地傳達著一些難以更深入的關心。電話是太奢侈的事情,她找不到撥通的勇氣,也難以用那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與他談天說地。
簡訊幾乎清一色地維持著這樣的模式:
“阿靳,在忙嗎?”
“在忙演出的事情,怎麼了?”
“沒有,想關心一下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很忙,很充實。你呢?”
“我也很忙很充實。”南橋遲疑很久,努力地搜尋著一些能跟他繼續聊下去的話,“導師介紹了一個很優秀的學長,讓我平時學習之餘幫著他做事,對我的專業也很有幫助,學到了很多課外的東西。”
“那很好,你會越來越好的,南橋。”
話題到了這一步幾乎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南橋只能匆匆結尾:“你也是,阿靳。加油加油!”
“嗯,我會的。”
靳遠是一個太獨立太內斂的人,知道南橋心有所屬,就寧可離得遠遠的,再也不上前打擾。
這一點,南橋也清楚。
她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