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華接過孩子,安置在自己的床裡側,看著這孩子肉嘟嘟的小臉,伸手觸碰他細膩的面板。拿枕頭擋在安安外面,以防他一會醒來滾下床。竇燕山站在一旁看她收拾,忽然說話“可能因為這裡就我們三個人朝夕相處,凌雲又欣賞你的輕功,所以她想撮合我們,她小孩子心思,你別忘心裡去。”
“不會。”安蘭華看著床上這小小人兒,輕輕道。
再看竇燕山時,他已經抬步出去,坐在白日安蘭華看書的地方。這個時間,也不必喝茶了,安蘭華將端起的茶盤又放回桌上,轉身將棋盒找出,她端了一盤棋出來。
安蘭華將棋盤放在桌子上,見竇燕山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些東西,她一邊分黑白子一邊說“聽凌雲說你喜歡圍棋,今天月光如此好,我們下一盤。”
竇燕山伸手幫她分子“我是喜歡下棋,可我不會下棋,不過凌雲倒還可以陪你過幾招,你興致這麼高,我叫她來陪你下一盤。”
“凌雲妹妹每天這個時候早就睡著了,我們別打擾她了。你不會,我教你。”安蘭華不有分說,將手中的黑子遞了過去。
“教我?”竇燕山不敢相信的看著安蘭華和硬塞入手中的亮涔涔又圓鼓鼓黑色棋子,有點侷促不安。
“對啊,我教你。”安蘭華率先在棋盤的中間位置的右下方下了一粒白子,看著竇燕山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圍棋下的怎麼樣,不過和師兄下棋時他都輸給了我,他說就下棋來說,夏國應該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我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但是師兄從來不騙我,他說的應該不會有假。所以,我教你應該不會誤人子弟的。”
“我不是怕你的棋下的不好,我是怕自己學不好。”竇燕山吞吞吐吐的說出原因,原來每個人心中都會有膽怯的事情,哪怕他再強大也會有。
安蘭華見竇燕山還是緊緊握著手中的黑子,有點緊張的看著棋盤,她又道“你隨便下就行,我會在你下的時候告訴你怎麼下,還有,回頭我幫你整理一些棋譜,你有空瞧瞧。”
安蘭華硬拉著他的手下了粒黑子,她又放了顆白子,棋盤現在像個笑臉。
“我看不懂棋譜,以前看了好多,還是不行……”竇燕山緊張的看著桌上的三顆棋子,手中那顆又不知往哪放了。
“放心吧,我會給你個你能看得懂的棋譜。”安蘭華看著他信誓旦旦的說。
夜深微涼桂樹下,白衣黑子薄荷園。
……
“殿下,安姑娘一人離開桂花村,獨自往梨花城方向去了!”
涼涼夜色,幽靜的花園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黑衣人。祖平章負手而立,幽深的眼睛不辨神色“把她身邊的人都撤回來吧!”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領命隱沒在夜色中。
她不願回蓬萊島,而且現在選的地方很隱蔽,又有那兄妹倆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她也不是一個主動闖禍的人,其實闖蕩江湖這種事並不適合她,她那點功夫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闖什麼江湖?!去梨花城麼?雖不曉得什麼事,但有那個人在,更不會出什麼事情。而且,再跟下去,以她的身手,難免會被她發現。自己這邊也有事情,她的事情顧不得那麼多了,不出事就好。
祖平章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密密的梨林一汪綠泉,茵茵翠碧色惹人注目,隔著綠葉隱隱可見藏在後面的小青梨。遠處緩緩走來一人,白衣勝雪。
片刻之後,有下人疾步走進夏侯池書房“稟二爺,城外有位姓安的白衣姑娘,自稱是——是安小姐的妹妹,她說她要進城!”
飽溢墨汁的狼毫筆尖頓在宣紙之上,滴出一個大大的墨跡,擱下手中的筆,“嗤”的一聲撕爛,夏侯池抿著嘴唇,神色不愉“安丹若沒有胞妹,趕走即可!”
“是!”
那人領命而去,夏侯池站在桌前看著桌前滿滿的紙團,蹙了蹙眉,有些焦躁道“就知道今天有事發生!這女人,還知道回來?!”
他走至銅盆前仔細的清洗雙手的墨汁,一根一根的搓,慢慢淨手,擦乾水珠放下高挽的袖襟。又收拾了一番,在銅鏡前照了照,似乎仍舊不滿意,今天衣服怎麼這麼醜!轉身回臥室,換衣服!
安丹若進來時,就看到下人們嚇得面面相覷,他們手裡捧得、各地放的都是夏侯池的衣服,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夏侯池,輕聲道“二爺,你這是幹什麼?要丹若做什麼?”
不問還好,她問完走進,拿起一旁的一件嶄新的錦袍在他肩頭比劃著,夏侯池臉色更加難看,一甩錦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