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見傅墨雲似乎沒有要走的樣子,又看了看屋裡的桐月汐,幽幽地開了口,“莫非……傅公子……”
傅墨雲倚門抱胸,涼涼地望著楚越,“怎麼?莫非楚兄想試試我說的是否是假話?”
“那傅公子怎麼盯著裡面的美人不動啊?”楚越眯著眼睛,看著試圖藉著凳子起身的桐月汐,並沒有想要幫她的意思。
傅墨雲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心微微疼了一下。
教坊司中的姑娘有多少是從一夜之間成了螻蟻,這數也數不清的人,自己為何單單看著她才覺著有些難受。
怕是喝了酒,讓自己的腦子有些不清楚了吧。
“傅某告辭。”傅墨雲撇去紛雜的情緒,拱手大步離開。
楚越見他離開,便走了進去,一腳將桐月汐踹翻在地,“怎麼?讓你見個二皇子就弄得一身傷?別以為我是傻子!”
桐月汐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看著楚越,“楚公子,你是否忘記了一件事。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才不會有什麼價值。”
楚越的動作頓了一下,這的確是他一直秉承的想法,可是她這番舉動,可不似對二皇子又什麼吸引力啊。
“當你看中了一樣東西,而有人也看中了,隨後你得到了,而他沒有。這般價值,夠嗎?”桐月汐柔柔地笑著,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笑聲漸漸地大了起來,水汪汪的眼睛不經意地掃過楚越,語調說不出的妖媚,“所以,你確定還要再讓我受些傷,毀了容嗎?”
楚越彎下腰,湊近桐月汐的眼睛,“你怎麼知道傅墨雲會喜歡上你呢?”
桐月汐長長的睫毛彷彿撓在楚越心頭的羽毛,輕輕地,癢癢地掃著,“我有說讓傅墨雲喜歡上我嗎?他這般男子,斷是看不上入了賤籍的女子的。我說的,可是傅墨淵。”
“傅墨淵?半大的孩子,你下得了嘴?”楚越嘲諷不已地看著桐月汐,卻最終也沒有再動手,“罷了。好好休息去吧。阿大,扛回去。”
“是。”阿大二話不說扛起就走,也不管桐月汐是否難受,到了屋子門口也是一言不發將人丟了進去,似是在生悶氣一般。
兀自眼冒金星的桐月汐望了望阿大的背影,心中大笑。
自上輩子接觸阿大,就知道他是個心軟的人。
所以剛才也是故意和司陽說了些有的沒的,想讓阿大起惻隱之心,沒想到卻是真的起效了。
桐月汐淺淺一笑,翻身睡了過去。
而此時,傅墨雲也已經到了家中,等著傅墨淵回來。
“淵兒可曾胡鬧?”傅墨雲剛剛踏入府中,老夫人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過來。
傅墨雲淺笑著搖了搖頭,扶住老夫人,“奶奶,淵兒有我帶著,你還不放心?”
老夫人用柺杖輕捶了下地,嗔怪地瞪了眼傅墨雲,“淵兒今個兒剛剛奉命成為二皇子的伴讀,有個好的開始總是好的。只是,今個兒怎麼回來那麼晚?”
在傅墨雲的攙扶下,老夫人緩慢地走到了大堂,坐下之後還不放心地看著府門口。
“奶奶,都這麼晚了,快些去歇著吧。”傅墨雲暗自苦笑,勸著老夫人。
卻沒想到這老夫人脾氣倔起來也是無人能左右,只能取來披風給她披著,免得著涼。
又等了一會兒,似是等得有些無趣了,老夫人便和傅墨雲嘮起了家常,可是說得正好,卻是忽的皺起了眉,“墨雲,二皇子是不是又去教坊司胡鬧了?你身上怎的有香氣和酒味?”
傅墨雲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只得和盤托出。
“呵!胡鬧!胡鬧!”老夫人拿著柺杖往傅墨雲身上戳了幾下,“你竟然帶著淵兒去那地方?不怕他學壞!?二皇子也真是的,身為皇子沒個正行!”
“奶奶,言多必失。”傅墨雲輕輕地說了一句,就被老夫人又瞪了一眼,氣勢洶洶地開始問話,“說,今日有沒有姑娘纏上你們!教坊司裡的姑娘,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鎮國將軍的女兒。我讓淵兒和她聊會兒天去的。”傅墨雲說出鎮國將軍的時候,老夫人的眼色就暗了下,似是有些惋惜。
沉默了一會兒,老夫人嘆了口氣,“是那丫頭啊,那丫頭我也算得上是看著長大,心地不壞,入那教坊司也無多久,淵兒跟她玩應當還是放心的。”
傅墨雲抿了下嘴,老夫人似乎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回事,怎得又變成看著長大呢?
“有些事,你有所不知。還是不知道的好。”老夫人對著傅墨雲搖了搖頭,那些陳芝麻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