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了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不時哼著小曲兒,格外悠閒。
既然二皇子不管他,傅墨雲也樂得自在,透過木窗看向正對的雪月閣。
鎮國將軍叛國?他可不信。
箇中緣由,他也懶得探究。只是覺得滿門忠烈卻落得個下場,有些可惜。
今日不過是來請二皇子回宮,倒是遇見了將軍之女,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尋常被迫入了教坊司的女子不是哭天搶地就是恨不得逃出此地。
自己在門口攔住了眾人,甚至還擋住了楚越,可她卻是不逃。
莫非是清楚,逃出此地,可是死路一條?所以才不走?
明明討好二皇子就有可能換一條生路,倒是情願傷上加傷,也不願如此。
也是個奇怪的人。
傅墨雲趁著楚越還未送來茶水,自酌自飲,多喝了幾杯。
“不是說傅大人一向不喝酒嗎?怎麼今個兒倒是喝得挺爽快。”二皇子用餘光瞥了一眼傅墨雲,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傅墨雲在他的灼灼目光之下再飲一杯,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幽幽地開了口,“平日裡不喝,一則沒好酒,二則沒興致。今個兒不知要等二皇子多久,不妨也喝些。喝醉了,日子便過得快了。”
二皇子哼了一聲,也不知算是默許還是他意,繼續去逗弄美人。
本有意去討好傅墨雲的美人剛一動身,就被他涼涼地看了一眼,只得坐了回去。
而此情此景竟是被桐月汐和傅墨淵看了去,兩顆腦袋躲在窗前笑得不亦樂乎,“你看她那張臉,比染坊還好看!”
☆、第六章 你來我往
“雪月,你說我哥哥是不是特別嚴肅啊?”兩人笑夠了,傅墨淵便將窗戶關上,端坐在凳子上和桐月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桐月汐皺了皺鼻子,點了下頭,但是背後討論他人終不是什麼好事,她很快就扯開了話頭,“你怎麼想著跑我這來?”
傅墨淵老神在在地學著傅墨雲敲了敲桌面,捏了捏嗓子開了口,“聞香識人。”
桐月汐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傅墨淵與自己的胞弟歲數不相上下,半大的孩子卻是說著這般話,當真是不笑也不行。換作傅墨雲來說……好吧,違和感更甚了。
見桐月汐一笑,傅墨淵便突然就如同踩著了尾巴的貓,咻地跳了起來,“你別不信,我的鼻子可好了。那群女子身上全是花香,混在一起別提有多難受了。還是你身上的竹葉香好聞。”
“嗯。你鼻子的確不錯。”桐月汐柔柔地點了下頭,眉眼在月色的暈染下更顯溫柔。
得了桐月汐的肯定,傅墨淵立刻又樂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打量著整個屋子。
“別老是動個不停的。”桐月汐被他晃的眼花,出聲讓他停下來,可是他偏偏不依,東摸摸西瞧瞧,直到掀開古琴上遮著的綢布才停下來。
傅墨淵小心翼翼地順著琴身上的紋路滑動著,見桐月汐不惱就大著膽子撥了幾下,頓時發出了幾聲難聽的噪音。
“你是覺著我這邊太清靜了是吧?”桐月汐搖了搖頭,傅墨淵和自家弟弟一個樣,只要呆在一起,就是不斷地惹事或者弄出各種噪聲,可離了他,卻又不習慣。
傅墨淵摸了摸鼻子,突然將眼睛猛地睜大,快步去推開窗戶,果不其然,傅墨雲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警告。
桐月汐好笑地看著兄弟兩互動,便知這兩人一定很親,對著傅墨雲擺了擺手,便低聲開了口,“你去把古琴取來吧。有的好等呢。”
看見桐月汐擺手和眉眼間的平和,傅墨雲飲酒的動作竟是慢了下來,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神,又自嘲地撇了下嘴,不過這酒是喝不下去了。
二皇子完全不管傅墨雲在幹什麼,依舊自顧自地逍遙著,全然當他空氣一般。
不多時,待壺中茶水剛好入口,清幽的琴音也適時響起,不似坊中的靡靡之音,也不似孤傲雅士那般的曲高和寡,輕靈而跳躍,就像置身於樹林間,看著小鹿跳躍,鳥聲啼鳴,無憂無慮。
傅墨雲順著琴音看了過去,就見傅墨淵一臉膜拜地看著信手撫琴的桐月汐。
而後者低低一笑,琴音愈加活潑起來。
“這雙手,當真是好看啊……”二皇子推開眾女也走到了窗邊,摸著下巴幽幽地開了口,“這般美物,真該留在自己的身邊。傅公子你說呢?”
傅墨雲搖了下頭,“美則美矣。可是,二皇子又可曾想過身份之別?”
二皇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