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向偏殿,“項公子一去,傅公子定是要樂醒了。若是這樣二位定然有話要說,本宮便不去了。”
“多謝三公主殿下。”五人匯合後快速行了禮,便在侍女的帶領下離開了主殿。
偏殿離主殿不遠,可是桐月汐卻是走得手心冒汗。
許久沒有與皇室中人打交道,自己終是有些慌了。
更何況前世在蠻夷待久了,這中原的規矩倒是有些忘了。
項之恆微微側目看了下,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低聲傳音:“莫慌。”
桐月汐輕點了下頭,跟著眾人走過曲橋進了偏殿之中。
傅墨淵熟門熟路地跑到了床邊,對著眾人招手。
有著宮女盯著,眾人自不能做逾矩之事,只能乾站著。
項之恆的師兄行醫也不喜有人看著,當即對著項之恆使了個眼神。
“嬤嬤,神醫看病不喜有不熟之人在側,可否迴避?”項之恆對著帶眾人來的嬤嬤微微拱手,詢問她的意見。
嬤嬤微微笑了笑,算作是允了,便帶著眾人退到了屋外。
“要些熱水來。”師兄探了探脈搏,皺著眉讓傅墨淵跑出去要熱水,“這些人也當真是不會照顧傷者,雖是有著傷口,不宜擦洗。但是那有這般什麼也不做的!”
傅墨淵吐了吐舌頭,急忙趕了出去。
師兄則取出銀針,在幾個穴道之上扎著。
項之恆和雁棲則用內力探查著傅墨雲體內的內力運轉。
“都沒有異象啊……”兩人收功之後嘆了口氣。
連師兄也是搖了搖頭,“毒早已經解了。雖是傷到了心脈,可也不至於昏迷至此。好似……”
“好似什麼?”項之恆急急地詢問。
“好似是他自己不願醒過來。”師兄猶豫片刻,吐出了一句讓眾人略顯絕望的話語。
傅墨淵端著熱水進來,看著幾人的表情不對,便轉眼看向了桐月汐,直覺告訴他,應該只有她能告訴自己,“雪月姐姐,發生什麼了?”
“你哥哥沒事。只是想要好好睡一覺。睡飽了就醒了。”桐月汐聲音輕輕地,連項之恆都差一點信了桐月汐的話。
“給我吧。這些活兒,恐怕你們都不會做。”桐月汐笑了笑,從傅墨淵手中接過了銅盆,將細布打溼,輕柔地替傅墨雲擦著臉,“你們搭把手,將這被褥抬起來些。莫把被褥弄溼了。”
輕柔的動作,宛若是打理著上好的瓷器一般,讓項之恆看得一陣惡寒卻又忍不住羨慕。
“我馬上就要動身去江南了。你想清楚了就趕緊醒來吧。不然,我回來你怕是都不認識我了。”桐月汐低聲地說著,落進他人的耳中卻好似訣別。
“你這是什麼話。”項之恆不給桐月汐往下說的機會,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不過當個花魁罷了。至於不認識你嗎?”
桐月汐只笑不語,用手指微微指了指傅墨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項之恆回過神,便以為是笑話揭過。
卻不料桐月汐的話卻是一語成讖。
為傅墨雲擦拭乾淨之後,桐月汐粗略估了下時間,便急忙和項之恆等人告別了三公主,臨走時趁著眾人不注意,將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塞進了傅墨雲緊握的右手之中。
在眾人離開沒多久,傅墨雲的右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將那小東西握得更緊了些。
剛才是月汐的聲音吧……
她竟然冒險進宮了?不怕遇見二皇子被拆穿?
她……她是來看我?
她要我快些醒來……可是……醒來之後那些疑團該怎麼辦……
原本不打算醒來的傅墨雲陷入了糾結的境地中,堅定的壁壘開始有了一絲裂痕。
是繼續昏睡,還是醒來。
是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還是醒來之後去尋找所有的答案……
誰能來告訴我!誰能來給我指路!
誰能……誰能……誰!
沒有人能聽見傅墨雲心中的哀嚎,而所有的答案,也只有等時間和他自己去尋找了。
離開皇宮之後,項之恆就和傅墨淵分別,折去雪月閣多待了一會兒。
“將這拿著,以備不時之需。”項之恆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塞進桐月汐的包裹中,“如果墨雲醒著,這些事定是他來打理,而且也定然會陪你去江南。但現在六扇門之中需要一個主心骨,我斷不能走,所以還請見諒。”
桐月汐垂首笑著,也並未推辭,“這些銀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