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鬚一笑!此人正是寧遠與文心的師父,神州門的門主文玄子,乃化神中期的高人!
文心臉sè赧然,輕聲道:“師父!我與師兄所說的話,自然瞞不過您老人家,還請成全……”寧遠亦是跟著說道:“師妹孝心可嘉!師父您看……”
文玄子揹負雙手,遠眺雲霞,眸光深邃。他不置可否地說道:“眼下說這些,為時尚早!為師心裡有數便是……”
忐忑之中的文心,見師父雖未答應自己的央求,卻亦沒一口回絕,心下稍緩,轉而問道:“師伯可好?”
寧遠點頭附和道:“不得師伯召見,弟子亦不便前去行禮問安,我與師妹很是掛念……”
文玄子轉身打量著兩個得意弟子,緩聲說道:“你師伯回山多年,少有人知。時至今ri,此事依然不可走漏半點風聲,你二人切記!”
師兄妹二人不敢大意,齊聲稱是!
文玄子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師伯修為恢復之前,除了我之外,不會見任何人!不過,此次論道大會便是他的主意,為師深以為然,自當照辦!”
“師伯有先見之明!可此舉動靜太大,難免惹起九州盟的猜忌!弟子擔心……”寧遠yu言又止。他的意思是說,神州門執掌九州盟百年之際,如此大動干戈,怕會惹來非議,反而於夏州不利。而其身為小輩,卻不好對長輩的決斷有所質疑。
文玄子嗯了一聲,以示讚許之意,卻出言指點道:“你之所想,有失偏頗了!”
寧遠神sè惶恐,忙拱手拜道:“還請師父教誨!”文心亦是俯身行禮,恭恭敬敬作出聆聽狀。
“眾所周知,道齊門與真武門、公良門交好,天道門與六神門、墨門有舊,而我神州門與天行門、天道門時有往來。九大仙門之中,唯獨百安門左右結緣,卻又獨善其身。現如今,道齊門與天道門已成死仇,九州盟亂象已生,並由后土仙境之行為始,一場混亂將愈發不可收拾!
你師伯返回山門一事,遲早會為道齊門所知曉。到時候,聞白子又豈肯罷休!而你師伯當年卻遭至聞道子的陷害,差點丟掉了xing命,為此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怒氣。只待他修為恢復之ri,便是彼此兩家撕破臉皮之時……”
話到此處,文玄子稍作沉吟,又道:“師兄落難之後,我才繼任門主之位!他之仇恨,乃我神州門奇恥大辱啊!而道齊門與天道門大戰,我又與之形同水火,其他的仙門勢必摻和進來!呵呵!九州大戰將起,你二人與老夫說說,我等又該如何……”
文心與寧遠守在一旁,神sè肅重。師父所言的一切,如風雲壓城,著實令人心頭沉甸甸的!真若如此,九州仙門將不復有往ri的安寧啊!
一陣山風吹過,風雲激盪不休,如火的朝ri隨之跳動,傾瀉下道道變幻莫測的光芒,使得這四下裡的情景,愈發的撲朔迷離!
見兩個弟子惶然,文玄子拈鬚淡淡一笑,轉而說道:“古人有云,隱逸林中無榮辱,道義路上泯炎涼!這仙道種種,與凡俗間的是是非非並無兩樣,我等亦不過應世隨時罷了!亦云,完得心上之本來,方可言了心;盡得世間之常道,才堪論出世!爾等不妨藉此歷練一番,呵呵……”
文玄子所言,暗含玄機,卻又不無大道理!不避恩仇是非,誰說不是在世出世之法呢!故而,在事論事,事了心去,這一切不過是場歷練罷了!
所謂鳥語天籟,自有傳心之訣,芳草萋萋,無非見道文章。迷者自迷,悟者自悟!
……
天上一輪明月高懸,鰲湖與四周的山峰,盡皆籠罩在溶溶月華之下。於這靜謐的夜sè中,環湖的各個洞府前,冒出一個個修士的身影。
天震子步出自己的洞府,於門前盤膝了坐了下來,禁不住往右手邊張望,神sè中閃過一絲焦慮來。其心頭暗暗嘀咕著,小子,你不是閉關五年便有七八成的把握結嬰嗎?這都過去了七年了,怎麼還沒丁點兒的動靜呢?傳音符你不理,那個洞府又被禁制封死了,老夫還真的沒法子了!知道嗎?今兒晚上,論道大會還是要開始了……
無奈搖搖頭,天震子心有所牽,又轉向左手邊。見到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他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來,寒暄道:“紫玉門主的修為又有jing進,可喜可賀,哈哈!”
二十丈外,紫玉不假辭sè,冷聲說道:“一個野xing難馴之人,竟能於此處安安穩穩呆了七年,真是難得啊!”其左手又數十丈外,乃柳兮湖與炎鑫的洞府。那二人見師父與天震子嘮起了家常,不免好奇,卻又各自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