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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因為因為因為……因為她精彩的所作所為!

這兒是她當時費了好大功夫重新設定的刻度盤——噢,那種疼痛。情感溫度仍然維持在72,標有小傢伙的撥動開關扳向睡眠那一邊。上方的黑白螢幕上小傢伙毫無異常:讓人不安的藍眼睛仍然緊閉。那個荒唐的陣痛強度刻度盤還是指向二級,但她發現上次在這兒看見的琥珀色小燈此刻已變成了紅色。地板上出現了更多裂縫,角落裡那具古代戰士的屍首已經分了家:那顆頭顱被越來越沉重的機器震動震掉下來,此刻正躺在地上對著天花板的熒光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蘇珊娜—米阿刻度盤上的指標已經進入黃色區域;就在蘇珊娜凝視的當口,指標向紅色區域逼近。危險,危險,吳庭豔和吳庭儒都死了。海地獨裁者杜瓦利埃死了。傑姬·肯尼迪也死了。

她把所有控制鍵挨個試下來,卻只更加確定她所已知的:全被鎖住了。米阿也許不能改變設定,但如她所願鎖定所有設定還是她力所能及的。

頭頂的喇叭裡突然噼啪響了一聲,嚇得她差點兒跳起來。接著,她聽見濃重的靜電干擾聲中傳來了埃蒂的聲音。

“蘇希!……間!……見了嗎?拖……間!一定趕在……孩子……之前!你聽見了嗎?”

顯示米阿視野的螢幕上,中間那座電梯的門開啟,米阿走了進去,可蘇珊娜幾乎沒注意到。她一把抓起話筒,撥過開關。“埃蒂!”她大叫。“我在一九九九年!街上的女孩兒都露著肚皮,胸罩帶子也露在外面——”上帝,她盡在胡說些什麼呀?她鎮定心神,清理了一下思緒。

“埃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蜜糖!”

那一瞬間除了靜電干擾和斷斷續續神經質似的迴音,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她正準備衝著話筒再喊一遍,埃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清楚了一點兒。

“拖延……時間!傑克……神父卡拉……堅持住!拖延……一定趕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如果你……明白!”

“嗯,聽明白了一點兒!”她的手甚至在發抖,用力地抓住銀色話筒,大聲喊道。“我在一九九九年!可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了,親愛的!再告訴我一遍你到底好不好!”

可是埃蒂走了。

她又喊了五六次,但除了靜電干擾什麼回答也沒有,只好失望地放下話筒。他到底想告訴她什麼?她翻來覆去地琢磨著這個問題,可她也非常高興,至少埃蒂還能嘗試告訴她此什麼。

“拖延時間,”她喃喃重複。至少那句話聽得非常清晰。“拖延時間。消磨時間,也就是說。”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埃蒂希望蘇珊娜拖住米阿,也許因為傑克和卡拉漢神父正在趕過來?她還吃不準,而且不管是不是,這個訊息可不是她樂意聽到的。沒錯兒,傑克已經成了一名槍俠,可他還是個孩子。蘇珊娜可以想見迪克西匹格餐廳那兒,絕對個個都是陰險卑鄙之徒。

與此同時,她透過米阿的雙眼望出去,電梯門再次開啟,搶劫犯米阿踏入了大廳。就在這一剎那,所有關於埃蒂、傑克、卡拉漢神父的一切都被蘇珊娜拋至腦後,取而代之的是當時米阿如何拒絕浮出,即使在那雙她倆共有雙腿即將消失的危機關頭。一切只是因為,借用一首古詩裡的句子,她身處陌生的世界,憂心忡忡,懼意凜凜。

她居然會害羞。

上帝啊,當米阿躲在樓上等電話的時候,君悅酒店的大堂變得不一樣了,非常不一樣。

胳膊肘撐在道根的儀器表盤上,蘇珊娜雙手托腮,身體前傾。

也許馬上就有好戲上演。

7

剛一踏出電梯米阿就立刻想躲回去。但相反,她重重地靠在了門上,咬緊牙關。她迷惑地四周張望了一圈,十分不解小小的電梯間怎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蘇珊娜!到底怎麼回事兒?

蘇珊娜沒吱聲,不過米阿發現她實際上也並不需要答案。她能看見門開開關關,假如她再按一下按鈕的話,很可能又會開開。一股回到1919房間的強烈衝動充盈在她體內,但她必須按捺住。那裡她已經沒什麼事兒需要做,真正等待她完成的任務在大堂的門外。

她怔忡地朝大門望去,懊惱地咬住嘴唇。此刻只消一句冒犯的言語或一個眼神,懊惱肯定就會迅速升級成恐慌。

她在樓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大堂裡午後的倦怠早已一掃而空。酒店門口一溜煙停著好幾輛從拉瓜地亞機場和肯尼迪機場開過來的計程車,後來又開來一輛旅遊巴士,從紐沃克機場剛接回一個日本旅行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