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的!”張久明接過茶,品了一口說。
“在國外過得好麼?”張香簡約問道。
“忙忙碌碌的,沒時間想好不好!看見那些病中的兒童,總是會想起你小時候!心裡很是錐痛!”張久明放下茶杯說。
“那些孩子能由爸來救,我很欣慰!新聞裡看過那些都是很苦難的地方,你要注意身體!想要病人好起來,醫生也不能倒下啊!”張香續了一杯茶給張久明。
“呵呵,我女兒永遠都能說到我心裡去!”張久明溫馨道。
“不是因為身上流著你的血麼?雖然只有一半,但也是大股東之一嘛!”張香玩笑道。
“如果當初不是把你當成孩子,讓你自己做決定,反而會好些吧?”張久明檢討說。
“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吧!你自己無法留下,對不確定的未來又不捨得帶著我一起冒險,我也不捨得拋下我媽!”張香寬慰說。
“現在後悔之前沒做的事情,確實不會有什麼不同!”張久明往事不可追地說。
“但是你能這樣說,我心裡還是暖暖的!”張香安慰道。
“爸很想你,也很對不起你!”張久明真心說。
“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有什麼對不起的!做無國界醫生的女兒,我很光榮,我也很慶幸你能做自己鍾愛的事業!更加為你勇敢地邁出了自己的生活而高興!”張香笑說。
張久明哽咽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紅了,垂眼啜了一口茶,絮絮說道,“爸當年本來是因為反對醫院高層裡的醫藥勾結的一些黑幕,想要換個醫院做回外科醫生的老本行的,可是院裡扣著爸的檔案,沒有檔案,爸在國內哪裡也去不了,所以才不得已出了國!想著反正也只是想做個好醫生,國內國外都一樣是治病救人,遠離那些害人不淺的利益鏈至少是我做醫生的良心未全泯,所以才狠心出國的!”
“很好啊!你本來就喜歡治病救人,做醫生比做院長更讓你有成就感,這一點我看的出來!醫學本來就不應該有國界之分,我們都是人嘛!哪個國家的人生了病,都應該得到救治!”張香贊同道。
“爸因為當年調動的事情,跟醫院鬧得很不愉快,連累了你媽和你,你媽的檔案也因為我被扣著,哪裡也調不走,我出了國,一直在戰亂和疫區裡穿梭,也沒個固定聯絡方式,只寫過幾封信,也沒寄到你手上,寄過幾回錢,都被退了回來,這些年,爸是一點都沒有照顧到你,是個很不合格的父親!”張久明羞愧難當道。
“沒有,我生活的很好,我也沒短過錢,只是我媽生病時候,聯絡不到你,有點害怕!”張香的笑容有些苦澀說。
“是我不好,在那麼性命攸關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張久明深自愧恨道。
“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只是我媽的身體沒有以前好了!”張香安慰說。
“這麼多年的操勞再加上醫院的責難,我連累你媽揹負了太多了!”張久明悔恨交加道。
“我媽就是要強,被醫院逼著提前病退太不甘心了,有點事情讓她忙忙,其實還能高興點!不然幹了那麼多年,突然停下來讓她太不習慣了!”張香把一切看在眼裡地說。
“我這次回來有意想帶你媽出去走走看看,但是還需要做做工作!你媽的性格太要強,怕是不願意跟我走呢!”張久明赧顏道。
“我支援你,你遊說著,我在一旁敲邊鼓!”張香鼓勵說。
張香和張久明相視一笑,父女倆的默契依然天衣無縫!
中午送走張久明以後,看著張香在家樓下對著路邊的樹發呆沒有上樓,林森下樓來給張香拿了一杯熱豆奶,
“不冷嗎?”林森把熱豆奶放進張香的左手裡,又抓起右手一起捧著杯子。
“正要上去呢!”張香捧著豆奶說道。
“張香!”林森叫道。
“嗯?”張香說。
“張香,Zhāng Xiāng,西昂,以前總是叫外號,現在發現原來你的名字才是最好聽的,過去25年都沒怎麼叫,難怪田媽總是‘張香’、‘張香’地叫你!張香,張香,張香!呵呵!~”林森這樣叫著,心裡說著,“我還沒有叫夠呢!”
“你喜歡就好,你叫我什麼我都愛聽!”張香喝了一口豆奶說。
“Cinnamo!”林森叫道。
“嗯?”張香答道。
“張香!”林森叫道。
“嗯?”張香答道。
“就這樣叫一輩子、答一輩子,都叫不膩!”林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