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午怎麼打算的啊？”我問。“下午一個麻辣豆腐，一個炒土豆片，一個清炒鳳尾，一個苦瓜肉片”蘇婷說。“肉不多，晚上夠嗎？”我問。“留一點肥肉，晚上湊合著炒苦瓜”蘇婷說。“還剩5毛錢”我提醒到。“老闆，拿5毛錢的小蔥給我”蘇婷淡定的說。“你還真是精打細算啊，菜的份量和品種都儘量保證的前提下，還沒有超資，了不起”我讚不絕口。“中午燒湯的時候，放點小蔥，味道更好”蘇婷說。

回到家裡，其他新老朋友都在客廳裡玩遊戲。我和蘇婷馬上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因為行業規定廚房裡一般就兩三個人就可以了，其餘人員都在客廳裡陪新朋友玩。我洗菜，蘇婷就切菜切肉。我剛把生薑，蒜，小蔥準備好，蘇婷已經開始炒菜了。

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瀰漫著整個廚房。很快幾個菜就炒好了，我不由得朝蘇婷豎起大拇指。“開飯嘍”我喊了一聲。屋裡頓時熱鬧起來了，大家快速的把小桌子放在客廳中央，十幾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圍成一圈，場面很熱鬧，吃飯特別香。“婷婷真能幹”司馬電說。“對啊，能上廳堂，能下廚房”馬成功跟著拍馬屁。

“能文能武啊”牛頓讚歎著。“新時代的婦女勞動模範”蘇西坡點贊到。“說得對，婦女勞動模範，我看得個‘三八紅旗手’沒問題”張帥接著說。“人家還沒耍男朋友呢？什麼婦女模範啊，根本就是一黃瓜大閨女呢？”李波抗議到。大夥笑得合不攏嘴。“李博士，我只聽說過黃花大閨女？哪來的黃瓜大閨女啊？”牛頓反問到。“不好意思，說快了，口誤”李波解釋到。“還讓人吃不吃飯啊？怎麼今天中午都落我頭上啦？”蘇婷故意憤憤不平。

大夥一邊開玩笑一邊開心的吃飯。晚上從電話超市回來，蘇婷把我叫進房間，悄悄地把門關上。“什麼事？”我問。“每天買完菜，一定要記賬哦，每個主任家裡都有一個賬本，不知道放哪裡的話就問問主任”蘇婷輕聲的說。說完後，蘇婷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給我。我翻開筆記本，裡面詳細記錄了每天的生活開支，以及每天有哪些人入住，每天是誰在買菜，每天誰買了生活用品，年月日，人員名字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如果家裡有新朋友的話，就在他的老朋友的名字後面寫上+1。主任會安排老朋友輪流買菜，遇見家裡沒有沐浴露、洗髮水、大米、花生油、煤氣罐等生活大件時，就會安排本月買菜次數少的，或者剛加入行業的老朋友買，儘量做到平衡。

這又讓我對行業多了一點認識，想當大老闆就必須做事有計劃有安排，也必須精打細算啊，否則很快就把家底掏空啦。“沒錢了，怎麼辦啊？”我問。“加入行業後，每個人的銀行卡都保管在經理那裡，包裡沒錢了，就給你的推薦人說，他每次陪你去銀行取錢，每次取錢不超過兩三百塊錢，用來買菜，買生活用品，男孩子一般都是用來買點香菸”蘇婷說。

“哦，是這樣的啊”我點點頭。“賬本記完後，記得放主任的揹包裡，別讓新朋友看見啦”蘇婷叮囑到。“好勒”我回答到。“原來買菜還有這麼多講究啊”我心想。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會經常勸別人不要抽菸，吸菸有害健康。當對方不服氣的時候，我會講許多科學道理，結果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喜歡抽菸的人會找出一百個理由來解釋，比如提神醒腦啊、人際交往啊、思考問題啊、動作很酷啊、有男人味啊、消除陌生感啊、放鬆心情啊等等。這就像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每個人都說得有道理，但是就是無法說服對方去改變。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抽菸了。來到行業後，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實，但是很枯燥單調，看起來我們都有自由，其實就像是空中飛舞的風箏，不管飛得再高再遠，背後都有一根細細的繩子牽引著。行業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每天過著會場、出租房、電話超市、菜市場“四點一線”的生活。美好夢想與殘酷現實之間的落差，讓我有時心情很低落，突然發現抽菸似乎可以解決問題。看著周邊許多老朋友抽菸，我帶著好奇的心不再拒絕他們遞煙給我。第一次抽菸，我覺得煙味特別嗆人，很不習慣。看到我在劇烈咳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身邊的老朋友都笑得合不攏嘴。

“抽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包口煙，煙在嘴裡就吐出來；另一種是抽到肺裡再吐出來”李波煞有介事的說。“哦，你是老煙鬼了，你有發言權”我說。“是啊，你瞧瞧我的右手，都燻成蠟黃色啦”李波一邊抽菸一邊自豪的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燻成老臘肉了吧”我笑著說。“假如一包煙10元錢，平均兩三天一包煙，這幾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