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忙問道:“林師兄和那位還吵著呢?到底是誰來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回話的是趙小谷,這是此行唯一一個在行政方面有天賦的弟子,殷飛和林遠負責大頭,其餘亂七八糟的事情幾乎全都塞給了他,幾乎可以說是個非常盡職盡責的副手,楊廷周相對而言就是個擺設而已。
趙小谷這人素來會察言觀色,見昨天殷飛和林遠回來的時候,似乎已經非常融洽,他多少知道一些師門此行安排這兩位帶隊的目的,既然兩人講關係已經處的差不多了,他作為七星劍堂弟子,也沒必要再對殷飛這個身份今非昔比的師兄敬而遠之,見人家問話,忙上前拱手道:“啟稟師兄,來的是刑堂的周景師兄,還有五行劍堂的趙天妄師兄,五行劍堂的魏長老也到了,似乎是為了黑山劍門的事情在吵,我過去聽了一耳朵,林師兄似乎說那些人是假冒的,不是黑山劍門。”
“林師兄說不是那就不是,雖說我沒見過黑山劍門的人,但林師兄這麼說,我覺得應該就假不了。”殷飛首先表明了自己支援林遠的立場,讓眾弟子們鬆了口氣,畢竟這次出來的人除了楊廷周隸屬烈火劍堂之外,其餘都是七星劍堂的人,他們大師兄和其他堂口的人吵起來了,讓他們覺得分外不安,畢竟大夥兒都經歷過此前那次被圍毆的事件,而能夠得到作為那件事情誘因的殷飛支援,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趙小谷立刻又躬了躬身,語氣誠懇道:“小弟多謝殷師兄大度!”
“不是大度不大度的問題,昨天我和你們林師兄把話攤開講過,我依然不喜歡他,他同樣也不喜歡我,但這和此事沒關係,他這人我還是信得過的,照他所說當年的黑雲堂乃是本門第一大堂口,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作戰也是悍不畏死,那麼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估計還真就是假的。”殷飛說到這裡,忽然問趙小穀道:“小谷,你見沒見過黑山劍門的人?我看你們七星劍堂的人似乎都挺關心,兩家當年還有什麼淵源不成?”
“這個……”趙小谷先是猶豫一下,隨後便想通了一般說道:“也沒什麼可瞞著師兄的,當年黑雲堂的孫婉月師姐,乃是林師兄的未婚妻,那時候兩家堂情不錯,林師兄和那邊的老大雨橫江是結拜兄弟,和孫師姐更是聯了姻,本以為日子就會那麼一天天過去,兩個堂口就像一家人一樣,誰知道過不久便出了那等事,導致黑雲堂全體叛逃,雨師兄和孫師姐自然也跟著走了,我七星劍堂和其他堂口的樑子,也就從那時起結下了,不然誰沒事總是出去挑釁所有堂口。”
“原來如此,還有這段往事。”殷飛聽罷也算是恍然大悟,他之前總起來七星劍堂不斷挑釁其他堂口,按理說萬古舟也不算是糊塗人,不過性子有些急躁罷了,可再如何急躁也應該能看出他這麼做的後果,除了讓自己和弟子們被其他堂口孤立,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他還就是這麼幹了,而且乾的有聲有色,只是在羅永帶人砸了場子之後,才算是收斂了一些,原來根由是在這裡。想來萬古舟和那莫如來交情甚篤,兩個堂口的弟子們關係也不錯,見黑雲堂全體叛逃,還被其他堂口沿路追殺,要說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平日裡多多少少的報復一下,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想通這一點,殷飛也明白林遠為什麼會和人爭執起來了,怕是其他兩個堂口認定是黑山劍門的人,任憑他如何解釋都不肯信,林遠又是那麼個執拗性子,吵起架來在所難免,讓他沒想到的是,林遠居然敢為了一些棄徒和長老開吵,這倒算是有些擔當的模樣,想來那未婚妻和結拜兄弟也是很讓他牽腸掛肚。
看看趙小谷等人滿是擔憂的神色,
殷飛安慰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進去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都不要在這裡待著了,各自該幹嘛幹嘛去。”
話雖這樣說,但七星劍堂的弟子們顯然不打算離開,殷飛也懶得管他們,走到林遠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幾下,算是發個訊號,表示自己來了,跟著也沒等裡面人說讓進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正這是林遠的屋子,他林某人這會兒巴不得有人來幫忙呢,絕對不會介意這禮節上的問題。
見殷飛進來,剛從大蒼山中來的人們齊齊都是一愣,他們和殷飛並不認識,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知道相貌如何,同時也知道這人和林遠關係差到極點,可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的關係似乎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和,若是關係不好的話,後者不可能這樣敲兩下門便進來,前者也不會這樣視若無睹。
說得再過分一點,若是關係不好,後者根本就不回來這裡,恐怕還要在自己等人出來之後,找個機會告告刁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