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放射出寒冷的光芒,他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如果你的主子急於送命,我會成全他。你下去吃點東西吧,有空的時候,我會寫一封回函讓你回去好交差。”他大手一揮,示意信差退下去。
希爾登馬上問道,“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不過一定有所耳聞。是安博芮,他還有新花樣,約我兩天後到吉利坪會面。”
吹了聲口哨,希爾登搖頭。“那傢伙和他父親一樣愚蠢,以為你不會猜到這是個陷阱嗎?我聽說他們就是約了華特·貝爾——特爾斯堡的老領主。但貝爾爵爺後來被謀殺了,安博芮就是這樣取得特爾斯堡和其它。”
“我知道,”華瑞克回答。“不過特爾斯堡已經在我手下了。他信上說這一戰是為了和平,我會給他和平——等我拿下安博芮堡之後。”
“你下一個目標就是安博芮堡了?”
“嗯,顯然我拖太久了,給他時間想法子對付我,真蠢。”
“沒有人能正面挑戰而打敗你,我相信不止他打算過用卑劣的手段暗殺你。尤其,史蒂芬對你的所作所為向來不過問。”
“他何必過問?我的敵人有一半是他的眼中釘,有我替他效勞,他是請都請不到的。”
“這倒是真的。”希爾登表示同意,又好奇地追問,“你剛才說不完全毀滅安博芮,不止是說說而已?”
華瑞克聳聳肩,他看一眼若薇娜剛才站的地方,發現她不見了。“或許我對戰爭已經厭倦了,東征西討要付出太多心力。我女兒缺乏教養,我的人民幾乎不認得我,而且我急著要有兒子——”
“哦,對了,而你快老得生不出——”
“去你的,希爾登。”
他的朋友失笑,但隨即恢復比較嚴肅的表情。“對於伊莎貝拉的事我很遺憾,我知道你對她算是滿認真的。”
揮揮手,他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本來我應該對這件事很生氣,但我卻覺得很——輕鬆,事情過去就算了,尤其她並不像我想的那麼適合我。”
“我看你是有了替代她的理想人選吧。”
過了半晌,華瑞克才恍然大悟。“不,你弄錯了,我絕對不會把那小狐狸精——”
“你會,如果她替你生個兒子的話。”
腦海中浮現若薇娜抱著嬰兒的樣子,使他激動地幾乎難以承受。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呢?
任何傷害過他的人,都應該受到加倍的懲罰,而不是這般的禮遇。
他用力搖頭。“除非是——”
希爾登再次打斷他的話。“不要說一些會讓自己後悔或為難的話。”而且在他朋友不顧一切要介面時,他很快道,“我先告辭了。”
華瑞克半句話梗在喉頭,不滿地盯著希爾登的背影。他的朋友不多,因為他的作風太強悍,而別人不瞭解……除了希爾登。他們在悲劇發生之前就認識,而他明白華瑞克的苦衷。
但有時候朋友才真令人生氣,他寧可不要朋友——像現在就是。
當天下午華瑞克走進大廳時,心情並沒有改善,看見艾瑪又提醒了他,他有重要的事待辦,他召喚她到壁爐前,準備認她。
那裡除了他的寶座,只有兩張椅子和許多的凳子。椅子是為貴賓或他女兒準備的,他示意艾瑪坐上一張椅子,她臉上流露訝異的表情。看來她才不自認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就像他對她一樣。
他並沒有內疚感。私生子只是現實生活的一個角色,他們通常過著和母親一樣的生活,只有極少數能獲得擢升。
就他所知,艾瑪是他唯一的私生子——如果不算若薇娜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她已經十六歲了,他卻在這幾年才知道她的存在。如果他多關心她一點,或許比較好,但自從他收容她,他就難得在家,而且滿腦子全是戰爭直到最近。
他盯著她看,發現希爾登沒有說錯,她的確比他兩個女兒長得更像他。她有一種堅毅的氣質,是其它兩人所缺乏的。就連發色、眼睛,她也完全遺傳自他,只不過他的眼光冷酷,她卻溫暖,那使她顯得十分美麗。
華瑞克同時發現,她在他的注視下平靜如常。如果他這樣看米麗珊,那少女早就眼淚汪汪。而貝翠絲會說出一串藉口,解釋她最近所做的錯事。艾瑪只是坐在那裡,迎視他的眼光,臉色不變。她天生有勇氣,他倒沒想到她有這樣的優點,或許她的確配得上年輕的理察。
“希爾登·威鄂爵爺有個兒子想要你。”他開口道。
“是理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