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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一會你只管在邊上坐了,我放給你看就是了。”輝哥拍了胸脯跟她保證到。
看著眼前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太后之覺得心裡油煎一般的難受,彷彿不願意再看,她蒼白了臉色從房中退了出去。
玉屏看在眼中,自是心疼自家主子,卻又不知該拿什麼話來安慰,只得默默陪著她行走在這寂寞深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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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退去多時,各地的水陸交通皆已恢復,慎親王一家開始啟程回京,就在這時傳來河北某地動亂,匪徒衝擊府衙殺死駐軍的訊息。
正當朝中各方還在為平叛人選僵持不下之時,又傳來慎親王一家途中遇襲,除了慎親王本人在親兵護衛下僥倖逃脫之外,王妃、側妃、及郡主竟無一生還。
訊息傳回京中,因著慎親王世子在洪災中積攢的好名聲,便是素不相識的百姓也不免掉上幾滴眼淚,直說天道看不公。
宜陽大長公主接到訊息後暈死過去幾次,口中說著要隨女兒一起去,還是慎親王世子跪地哭哭哀求,又在床前親奉湯藥她這才回轉幾分。
“……從不曾想這孩子竟這樣命苦,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竟然就這麼去了,只可憐我們小郡主,這才活了多大年紀,竟然也去了……”
周寶珍往長公主府上去探病,宜陽大長公主像是一夕之間老了許多,就見她容色憔悴的拉著她的手哭個不住。
“只可恨那些殺千刀的逆賊,直該都叫他們不得好死才是——”
大長公主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胸口劇烈起伏眼見著就要喘不上氣,一旁伺候的人忙上前替她揉/胸順氣,又要拿那黃酒化了藥丸給她吃。
“忙什麼,我且死不了呢——”大長公主一把揮開宮人,抓緊了周寶珍的手就是不放。
“您千萬保重,凡事總該看著世子才是。”周寶珍的手被她抓的生疼,口中卻還要慢聲細語的勸慰於她。
“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好的,”大長公主像是累了,仰身靠在身後的引枕上,兩隻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她,目光兇狠的說到“你回去給你家那土匪王爺帶個話,此仇不報,我做鬼也不求饒他。”
周寶珍從長公主房中出來,正由宮人引著往外走,不想卻遇上了聯袂而來的二公主和三公主姐妹。
她站住身子,待兩人走近含笑同對方打招呼“二公主,三嫂。”
二公主看了她矜持的笑了笑並不說話,倒是三公主神色頗為冷淡的只說了句“你也來啦。”
“大長公主病了,總要來看一看的。”說著她側身往一旁讓了讓,衝二人說到“大長公主正在房中休息,兩位公主還請進去吧。”
三公主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倒是二公主一幅不著急的模樣,她看了安三公主離去的身影,衝了周寶珍就是一笑“你們不是一向要好,之後又成了一家人,如今怎麼倒生分了。”
“三嫂憂心長輩,又何來生分之說。公主既然是來探病的,還是快些進去的好。”說著周寶珍衝她點了點頭“告辭了”便越過她離開了。
周寶珍上了馬車倆上的神色便垮了下來,她同三公主之前到底是回不去從前了。
“呀——”桂月驚呼一聲,周寶珍地下頭去才發現,原來手腕上被大長公主抓著的地方竟然青了一圈。
她皺了皺眉,淡淡的說到“無事,回去上點藥就好了,在表哥面前不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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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先去了老王妃房裡,在門外就聽見兒子的聲音。
朝哥在立在地下眉飛色舞的同祖母說話“……那麼長的一把劍,他仰著脖子就吞進去……”朝哥伸出兩隻手,比劃著那劍的長度,一臉驚歎的表情。
老王妃看的直樂,摟了孫子在懷裡摩挲,“傻孩子,那不過是糊弄人的,又哪裡真能吞下去。”
“卻金也是這樣說的,說他們的劍柄上有機關,一摁那劍就縮回去了。”朝哥說著,臉上現出受騙上當的表情,接著又對老王妃撒嬌到“祖母您知道的可真多,什麼都瞞不過您呢。”
“哈哈哈”老王妃被孫子逗的大笑,“哎呦哎呦”的直愛的他不知該如何才好。
立在門外的周寶珍也笑了起來,方才的那點鬱氣一掃而空,示意一旁的丫頭撩起簾子,她略一低頭便走了進去。
“母親。”
祖孫兩一起抬頭看過來,朝哥看見她便咧開大大的笑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