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了一般。
這日蕭紹從前院回來,同周寶珍說起“這金家二郎為人頗為精明強幹,你找機會見一見他的家眷,記得格外給些體面。”
周寶珍答應下來,知道表哥這是要重用金二郎的意思了。
“對了表哥,母親說一家子人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一塊兒吃飯了,難得今日表哥你在家,晚飯便都去她那裡。”
蕭紹點了點頭,拉著她往屏風後頭走,抬手等著周寶珍替他解衣裳。“是有好些日子不曾陪父母親用飯了,也該去陪母親說說話。朝哥每日裡還要勞煩兩位老人家操心呢。”
“這是自然的。”周寶珍手腳利落的替他更衣,過後蕭紹又親自給她選了晚上吃飯的衣裳和首飾,兩人邊說話邊做事倒也什麼都不耽誤。
成婚日久,對於夫妻日常生活裡的瑣事兩人早已有了默契,周寶珍雖少了些最初的忐忑與悸動,然這種年深日久的陪伴倒所沉澱出的情感與積累,倒讓她生出些天長日久的感悟來。
一時兩人換過衣裳一道往老王妃院子裡去。這幾日沒有下雨,花園裡的草木長得格外葳蕤,蕭紹牽了她的手一路緩步往前走。周寶珍看著這一路的薔薇,玫瑰,香雪球,角堇,艾菊,海石竹,二月蘭,紫羅蘭,旱金蓮,君子蘭,虎刺,想著外頭一片愁雲慘霧,到底是辜負這一片好春光。
路的拐角有一片梔子開得正好,一朵朵粉白的花朵在油綠枝葉襯托下,幽香縈鼻,梔子是少數香味濃烈的鮮花之一,周寶珍對這樣的香氣並不討厭,不由在花叢前駐足看了一會兒。
蕭紹低頭在花叢間仔細揀選,親手摺了幾朵含苞待放的梔子,讓丫頭拿線束成一個小小的花球。最後,蕭紹俯身,親手將花球別在了周寶珍的衣襟上。
周寶珍低頭輕托起衣襟上的花球嗅了嗅,未開的梔子花苞呈現出一種淺淡又雅緻的青白色,氣味不如盛開的濃烈,隱約的一抹暗香隱在青白色的花苞裡,她很喜歡。
這樣溫情的時刻近來並不多見,她心中歡喜,抬頭衝蕭紹嬌俏一笑,聲如鶯啼“多些表哥。”
如玉嬌顏,抬眸淺笑的樣子襯得四周有些黯淡下來的天色似乎都明朗起來。蕭紹看著她的模樣,心中又是一軟,這時間唯有他的珍姐兒這麼多年始終保持了一顆初心不變,無論是稀世珍寶,或是路邊野花,一點小事便能讓她滿足歡喜。
“真是個傻子。”此刻他一貫銳利的眸子裡,滿是溫柔寵溺,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牽起她的手復又往前走。
這樣溫情繾綣的時刻,伺候的人都極有眼色的遠遠墜在後頭,一時花叢小徑上只有夫妻兩個相攜的身影。
半路上兩人遇見老三夫妻,三爺垂頭跟在單氏身後,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的樣子。見了蕭紹三爺精神明顯一振,笑著同兩人打招呼“二哥,二嫂。”
蕭紹揹著手看著弟弟的神情還算溫和,難得開口誇了句“大管家說最近粥廠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忙,很好做的不錯。”
三爺還是白身,再加上最近時局不穩,所以蕭紹並未讓他出仕。先他在封地時管過一陣子庶務,雖說不上做的多好至少還算踏實,因此進京後蕭紹仍讓他跟著大管家處理府中的庶務。
兄弟兩個走在前頭,單氏看著自家丈夫因為王爺一句誇獎就喜的抓耳撓腮的模樣,很有些看不上眼的撇了撇嘴。
周寶珍見她這樣有些好笑的問到”你們夫妻兩這又是打什麼官司呢?”
單氏看了前頭的丈夫冷笑一聲,回頭恨恨同周寶珍說到“這人就是個棒槌,耳朵根又軟,聽人兩句好話就找不找北,我聽他跟前的小廝說那位明珠郡主這些日子又找了他幾回。”
這事周寶珍不好多說什麼,只笑著看了單氏打趣到“我看三弟方才的神情,可見弟妹平日積威甚重,想來他也不至於做出什麼糊塗事。”
單氏一聽這話,就似笑非笑的瞄了周寶珍胸前的花球一眼“又哪裡比得上你同二哥鶼鰈情深。”
知道自己方才同表哥的互動被人看在眼裡,周寶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單氏顯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同周寶珍說起另一件事來“聽說最近王爺在朝上時時被人彈劾可有此事?”
“是有這事。”
“其中蹦躂的最歡的那個御史可是叫梁直?”
“正是,弟妹何時也關心這些了?”
“那就是了,你說這位郡主也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哪哪都有她啊,我聽我們家那位說,郡主的一個陪嫁丫頭可是給了梁直當小妾,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