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機構。
無論怎樣,對我而言,已經足夠,所以我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地:“我跟你回去。”我是個貪心的人,儘管沒有把握,仍奢望更多。
他淺淺一笑:“好。不過,”他淡淡地,“要委屈你,暫時我只能給你總裁助理的位置。”
我明白,聽說中國社會講究關係,錯綜複雜,斐陌剛空降回去,不可免俗要出面擺平,我也淺淺一笑:“好。”
我自信,在他的心目中,我還是有著特殊的一席之地。
所以,後來出現了俞桑瞳,儘管她美貌智慧不亞於我,我也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我只是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來個俞桑筱。
其實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斐閣生日,我看到斐陌上樓,很久之後,我看到一個女子下樓,臉上蒼白沒有血色,她的一雙眼,如寶石般瑩瑩然,略帶羞惱和驚惶。我注意到她唇角微腫。我心中微微一動,但沒多想。
我認識的斐陌,決不可能如此下作。
我還真是低估她了。
餐廳裡重遇她,我仔仔細細看她,充其量算是清秀的臉,鼻子不夠挺,眼睛不夠大,唇角線條過於倔強,氣質也不見得出眾,衣著更是隨意得跟俞桑瞳有天壤之別。她對我們的話似聽非聽,她對我,對斐陌表現出明顯的冷淡和敵意。而斐陌的每句話,都彷彿刻意針對她般。他從未如此過。
我心中警鈴大作。
果然,斐陌要娶她。不顧任何人,包括龍夫人的反對。他只對我說了一句:“幫我準備一個小型婚禮,不需要任何鋪張浪費。”
我心中的悲哀幾乎將我全盤淹沒,第一次,我不顧禮儀追到門邊,不顧一切地:“為什麼?”
他回身看我,非常淡定地:“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我開始絕望。
他的知道,遠遠比他的不知道,更加殘忍。
從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歡俞桑筱。
從來沒有人,一個這麼普通平凡的人,讓我如此在意,不喜歡,甚至討厭。
她驕傲,自以為是,而不知深淺。這樣的人,若是放在商場上,早就被噬吃得屍骨無存。這一點,十個她加起來給俞桑瞳提鞋都不配。
如果是俞桑瞳,或許我可以釋然一些,可是,偏偏是她,莫明其妙八竿子打不著的她。我剋制不了自己不去為難她。有關這一點,我已經駕輕就熟。我只是有些投鼠忌器。
但我想,他對她,其實也不過爾爾。那麼寒酸敷衍的婚禮,那麼冷漠尷尬的氣氛,從來不曾提及的不在意,還有行同陌路的距離和疏離。
我只是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四個字叫做欲蓋彌彰。
我只是忘記了,希望與失望,一直是孿生姐妹。
他為自己的新房定購了一整套的中式傢俱。
他透過地產中介購置了一座西式洋房,花木扶疏,地理位置極佳,什麼都好,除了價格。
Jane的老闆娘狀似無意地告訴我,他陪她去挑衣服。她一件一件地試,他一件一件地看。
有天,我陪他用工作餐,他突然拿過選單瀏覽,然後,朝餐廳工作間走去。片刻之後,他走了回來繼續吃飯。
第二天,斐閣跑來告訴我:“昨晚我哥下廚了。”我理解他的大驚小怪。儘管很疼這個弟弟,但如武功高手,斐陌從不輕易出手。
我心裡一動:“是麼?”
斐閣聳聳肩,有些遺憾地:“只可惜做的菜,沒幾樣合我的口味。”
回想起來,我正是從那時候起,慢慢死心。
我開始經常出差。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場合,無論哪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到了陌生城市,我偶爾會去PUB放鬆一下自己。我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還有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放在以前,我會很樂意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是現在,我十分意興闌珊。
我明白斐陌為什麼願意將我帶回來,他期望紫罌粟換一種土壤,會開出健康的花朵,結出無害的果實。
我不會因此而感激他。決不。
在香港的一家PUB裡,我認識了他。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健康高大,陽光俊帥。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迷離隱約的燈光下,他一直盯著我。只要我一回頭,他就扭轉開頭。我一笑置之。
十分鐘後,我端起酒杯走過去,看著他,單刀直入地:“為什麼一直看我?”
他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