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瞞著母親而已。至於二哥,他一直仰望著大哥,他從沒抱怨過一切。我一直以為二哥是父親偶然的一個錯誤,後來才知道那是母親的一個錯誤。
因為她在快要生二哥的時候,那個女人——父親從沒忘記過的那個女人來了,那個女人剛回來就倒下了,病好後不久李叔就說她懷孕了。
望著那個女人的肚子,母親精神時好時壞,甚至忘記了二哥是她親生的兒子,常常以為那是那個女人剛生的小孩,不得已爺爺狠狠地罵了父親一頓,並抱走了二哥。
母親的病時好時壞,在那一年,我還知道了一個關於大人的秘密。
我進入了那個父親不讓人碰的房間。
和母親永遠用小蘭花布置的房間不同,那是一個開滿玫瑰花的房間。
那是一件畫屋,房間採光柔和,雪白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框,畫框雕刻精美,顏色依舊靚麗。而這些畫框中,都無一例外的畫著豔麗的玫瑰花。
水粉、油彩、素描、工筆……各種畫法,各個角度,無論哪一種手法,都可以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
讓我真正震驚而呆住的是房間中間的畫架上那一副巨大的油畫。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畫,玫瑰花海里,大片大片的玫瑰花隨風飄落,撒在畫中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紅裙比玫瑰還嬌豔,她的容貌比無際無邊的花海還奪目。
她長髮輕飄,美眸水潤,回眸一笑,竟然生出百媚來。那是極其張揚的笑臉,極富感染力,能讓每個注視她的人無法忘卻那滿滿的幸福。
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帶著玫瑰的清香站在哪裡。和母親柔弱的古典風格迥然不同,可是,無論怎麼看,我都更加喜歡這個女人。
而且她的眉目舒長,看起來極其舒心。那盈盈的杏眼竟然和二哥電腦裡的那個女孩子一模一樣,而那個女孩竟然叫做葉飛煙。
葉姓,是我家的忌諱。難道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讓母親永遠無法釋懷的那個?
讓我更為心驚的是下面的落筆,徹底讓我說不出話來。
“吾愛—煙兒。87年6月於法國玫瑰園,瀾。”
煙兒,飛煙,難怪那麼像,她根本就是她的女兒。
瀾,那是父親的名字。
原來,這幅畫是父親為了煙兒這個女人所畫。這是我在家裡看見的唯一一幅油畫。曾經我以為父親喜歡中國風,母親又是書法世家,所以家裡全部是國畫。
可是,當我看見那副油畫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
這一切一切都標示著他們當初是真的相愛過啊。
原來我的母親不是神經衰弱,而是真的是第三者。因為大哥生在88年,而我和二哥都是九零後。
我頓時石化,彷彿忽然知道了父母秘密的小孩子,心撲撲跳個不停。
甚至連二哥進來了都不知道。
“我們欠了飛煙的。”他說。
我瞪目結舌:“那……那飛煙是我們妹妹?”
“傻啊!當然不是!”二哥拿著油畫筆敲著我的頭。
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又是一個菟絲花的故事而已,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我們兩都沉默了。
不過我們卻說起來了葉飛煙,原來那個女人早就和父親有了婚約,並且公司裡也有她的股份。只是隨著母親嫁入,她居然自動放棄了這份股份。
她是個很決絕的女子,眼裡不能放下一粒沙。
她走的也很決絕,連一分錢都沒帶走。
可是,就是這樣的女子,後來竟然回來了。因為有了愧疚,所以母親一直以來的病被引發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在回來的三個月後發現有了身孕。
這讓人太意外了。畢竟,畢竟,田家那時候只有一個大男人啊,就是父親。
可是,父親說不是他的。也沒人相信,直到那個女人又消失了後,一切才又恢復了平靜。
“傻!”二哥又敲打了我的頭:“我拿過我和她的頭髮去對比,結果就是不是。”
“那她是誰的孩子?”我好奇了。
真的是太決絕的女子了,狠到了不要自己的孩子嗎?
“不知道呢。有人說是周家的,可是我看不是,否則周家就不會讓她和周樸華那麼好。也有人說那幾年她走南闖北,遇見了一個船長。那人出海了,再沒回來過。她去尋他,也沒再回來了。無論怎麼樣,她始終惦記著我們的父親不是?她永遠當這裡是家啊,要不然當初就不會選擇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