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聚財賭坊,才問道:“敢問小哥如何稱呼?”
那小哥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夫人別那麼客氣,在下李木。”
看他害羞,反而把我逗笑了,“如今像李公子這般的熱血男兒可不多了,李公子就別客氣。”
聽我說完,李木卻沉默了,向前走了幾步才說:“其實我原本只是個遊手好閒的人,只是我家鄰居是個讀書人,日日聽他念那些禮義廉恥、仁義孝悌,也略微明白了一些,男子漢大丈夫活一輩子豈能窩窩囊囊的見死不救?”
我贊同的點點頭,跟上他的步伐,“不知李公子的鄰居高姓大名?”
“哦,他姓牧,叫什麼我沒問過,只知道字海川。”
李木不在意的繼續向前走,然而我卻一震,牧海川,這個人我有聽說過,不過是在很多年以後。牧容,字海川,他因為有一半契丹血統讀了一輩子書卻鬱郁不得志,一直到他死了才有他的詩詞文章傳出,世人也才知道牧海川這個人。他的文章都是些治國之道我不懂,然而詩詞我卻能看懂的,寫的飄逸灑脫,頗有大家手筆。
“他最喜歡讀書,可惜沒有多少錢買書……”
李木話沒說完,我們走過一道轉彎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衚衕,就有三名打手迎著我們過來。終於還是來了,我有些絕望,在這種絕對的蠻力面前作為一個女人我最好的選擇是屈服,只是我不甘心。
“爺爺還以為你們不敢來了,安孫子的走狗,放馬過來吧!”李木的臉色也不好看,摩拳擦掌的吼著,卻沒敢真上去。
那邊三個人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向我們撲過來,一個向我兩個向李木,“女的帶回去,男的做掉。”一個打手說。
向我撲過來的打手將我按在牆上,一雙手如同鋼箍我怎麼也掙不脫,那邊兩人一起一人踢在李木腹部一人一拳打在頭上,李木的嘴角頓時見了血。
“先帶女的走!”剛剛說話的人又說。
我拼命踢打,但我的力量恐怕只夠給打手捶,他把我扛在肩上,“慢!”我喘著粗氣,聲嘶力竭地喊,“我跟你們走,你們放過他,殺人償命,你們也不想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吧?”
那三名打手好像聽進去我的話了,彼此看了一眼,趁著扛著我的打手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用力的踢了他的□,他殺豬般的叫著把我摔在地上,“奶奶的小妮子,敢踢你爺爺?別信她,做了男的。”
那兩個打手見同伴受傷,下手更狠,打的李木根本不能還手。我費力地爬起來,想去幫李木,跑到一半被人從身後抱住,是剛剛被我踢了的打手,“兄弟們,弄死男的,咱們是不是得享受一下女的?反正只是個買來的□,爺不會怪咱們。”
我狼狽的想要低頭,躲開另外兩名打手想要把我吃下去一般的目光,“放開!放開老孃!”我什麼都管不了,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去掙脫打手,他的一隻手已經不規矩的放在我胸前,“孃的,可真嫩,比老子家的婆娘強多……”
打手的話還沒說完就止住了,他的手也越來越沒力氣,我拼命的掙脫開他,他就那麼僵硬的倒在地上,這時我方看見他身後是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棍的——福全!竟然是福全。福全雙眼充血瞪的和牛眼一樣大,手中緊緊的攥著木棒,‘呵嗤呵嗤’的喘著粗氣,整個人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來救我了嗎?他後悔了?一陣酸澀在我心中漾開,沒有時間想更多,福全野牛一般衝向纏著李木的兩個打手,我也跟著福全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李木受了傷,身上很多血跡,福全早上也受了傷,我們三人對那兩個打手其實很困難,只是至少我是抱著拼死的心了,被他們捉回去我恐怕生不如死。
我拼命地踢打我能踢打到的任何東西,我看到福全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打在兩個打手身上,李木從兩名打手的踢打中被解救了出來,緩了一下也開始狠狠地向他們打去。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筋疲力盡的坐在地上,才發覺那兩名全身是血的打手已經被我們打跑了,臨走前他們說了什麼我卻沒有聽清。
“回家!”福全的眼睛還通紅,直勾勾的盯著打手們逃跑的方向,拉起我的手就要走。我回望躺在地上的李木,掙脫了福全的手,他是為了救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我怎麼能不管他?
“我們得救他,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對福全喊。
福全看了看李木,眼中的怒火漸漸平靜了一些才點點頭答應了。幸而這裡離我家已經不遠,我倆將李木半托半抱的帶回家,到了家門口我只覺得雙眼一黑,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