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微一緊:“再換!”
還是不喜歡嗎?
換婚紗是個繁冗複雜又累贅的事情,可是既然是要嫁給他的,自然要他滿意才行,宣墨雅對著邊上工作人員無奈笑笑:“我老公人很挑剔的。”
自從確定要結婚後,宣墨雅總喜歡在人前稱呼阮向南為老公,阮向南幾次糾正過她,她下一次卻裝作沒記性給忘記了,就算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這樣在人前稱呼她,但是她也要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沒關係,小姐,我們這有各種的婚紗,我再去給您拿一套立體花婚紗,這種款式很受當下年輕人的喜歡,您老公不喜歡這樣高貴型的,可能會比較喜歡那種簡約又細膩的婚紗。”
“麻煩了!”
……
宣墨雅在裡頭繼續的試穿,阮向南卻等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其實在他看來,宣墨雅穿什麼婚紗都不好看,原因他自己心裡很清楚,因為他從心底裡,並不希望宣墨雅為自己披上嫁衣,所以宣墨雅無論穿什麼他都能挑剔出毛病來。
他也努力想做到不這麼苛刻,但可能這婚紗店的氣氛讓他很不舒服,所以心頭總是不爽的很,周邊掛著的幸福的婚紗樣板照,感覺都像是對他的諷刺一樣。
他翻看雜誌的手有些煩躁,刷刷刷刷的把動靜弄的很大,邊上的工作人員小心的伺候著,生怕這穿著一襲範思哲西裝的金主不滿意離開。
“先生咖啡涼了,要不要幫您換一杯!”
“不必!”
“那先生要不要看今天最新的報紙。”
“不必!”
“先生您太太真的很漂亮,先生和太太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
“嗯!”
他的冷漠,幾乎讓每一句話都蒙了一層冰霜,讓人完全無法親近的感覺。
和他搭了幾句話後,那工作人員也不來自討沒趣了,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一到外頭,就對著一個老員工嘀咕了一句:“哇,臉好臭啊,我確定這個男人肯定不喜歡那個女人。”
那老員工瞄了這裡一眼,神神叨叨的湊到了那個年輕員工耳朵邊:“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
“平時不看報紙的啊,阮氏集團的總裁阮向南啊!”
“什麼!”年輕的員工顯然頗為驚訝,一下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脫口而出,“他就是阮向南,那那個和明星柔善美有個私生子的阮向東,是不是他哥哥啊,今天早上的報紙,大頭條耶,柔善美當年沒有打掉和阮向東的孩子,生在西雅圖婦科醫院,劉姐,你看了沒。”
因為她說的太大聲,煩躁的翻著報紙的阮向南也聽的一清二楚,翻看雜誌的手猛然一頓,他深邃的黑眸如同銳劍掃向了外頭的工作人員,爾後,忽然站起身走到門口,冷聲道:“今天新出爐報紙,給我一份。”
那工作人員一頓,面色緋紅了一片,是因為在背後說了人家的家事,所以馬上誠惶誠恐的跑去取了今天的娛樂報紙來,送到阮向南手裡:“阮總。”
阮向南沒有理會,徑自在附近沙發落座,一展開報紙,頭版頭條清晰的寫著一個大橫幅:“柔善美為愛忍辱負重,獨自撫養幼子三年。”
下面的報道,繪聲繪色的描寫了這些年柔善美一個人撫養孩子的艱辛,當然其中不乏柔善美買通了醫務人員,假意孩子已經打掉了的報道,還有圖有真相。
都是柔善美和那孩子的合影,有那孩子襁褓時期的,還有那孩子剛剛學走路的樣子,總共七八張圖片,記錄了孩子整個的成長過程,孩子的名字,赫然也寫在報紙上上——“柔炅”。
這個孩子,不應該是柔善美領養的小孩嗎?她和他的孩子,不是應該早就打掉了嗎?
阮向南看著報紙,情緒一片的複雜,腦袋有些亂糟糟,卻無法忽略心底深處湧起的那一抹淡淡的喜悅和期盼。
“咦,向南,你怎麼在那,你看看,這一身怎麼樣?”
宣墨雅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阮向南坐在遠處正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什麼,她招呼了一聲。
可他卻好似沒聽見一般站起身,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往外而去。
“向南,向南你去哪裡,向南!”提著婚紗寬大的裙襬的,她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只是他卻走的更急,對於她的呼喚,全然好似聽不見似的,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撇下了她,獨自一人而去,讓宣墨雅落了一頭一臉的尷尬,也積了滿肚子的氣。
邊上的工作人員們都靜若寒蟬的,眼下的狀況她們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