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問問媽媽新歡是哪位。
季陵初走到公寓下的大廳,劉思筠家的保安看見她,朝她欣喜地打招呼,道了聲:“陵初小姐回國了啊,思筠小姐可非常想念您呢。”季陵初和劉思筠是很好的朋友,連劉家的保安傭人都很喜歡季陵初。
劉思筠有小姐脾氣,有時會使小性子,有人覺得劉思筠外表客氣,但內心肯定瞧不起自己家的保安傭人。但這是錯的,季陵初就懂,劉思筠瞧不起的一定的和她水平小差不大的,可以說劉思筠的瞧不起也是一種肯定。劉思筠的瞧不起物件包括很多,這是源於她骨子裡的傲氣。這種傲氣是源於她的優秀,她出身名門,有對自己要求高到近乎苛刻。所以她便有資本瞧不起周圍和她一個圈子裡的不及她優秀的人。
季陵初對保安回笑,上了電梯。
她很疲憊,卻不得不打起精神,這可是她從前最熟悉的早午餐宴會呢。以前她的一天都是從這開始的,在宴會上,她習慣於成為焦點,她尋找獵物,她製造緋聞,她讓一眾人既怕她又離不開她。季陵初從來不是怕事的人,恰恰相反,她可是說出“世界上一切驚世駭俗都源於百無聊賴”這樣話的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想到這兒,季陵初對著電梯鏡面上裡自己的模樣笑了,她穿著香奈兒小黑裙,戴著小巧的施華洛世奇,她頭髮編成鬆鬆的麻花辮側在一邊。以往她是肯定不會穿這種永不會穿錯的衣服的,她記得她曾經嘲笑過齊芸:“你們瞧她穿的小黑裙,她難道對自己的穿衣品味這麼沒自信嗎?一定要穿這種保守到永遠不會讓人家嘲笑她穿錯了的裙子嗎?”
季陵初對著牆上的自己滿意地說:“改變吧。”她確實不想再當原來的那個壞女孩了。
但是,她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從手包裡掏出一支Urban Decay唇膏在嘴上塗了一層。
劉思筠的媽媽在舉辦餐宴上聲名遠揚,這個夏天,劉家用重金把公寓和閣樓裝飾一新。劉思筠媽媽周昕語花重金聘請設計師,根據房間的採光和設計,把每個房間的牆壁都刷成了深紅色或者巧克力棕色,看起來格調很高。屋子裡擺滿了古董和藝術品,能獲得稍微有點藝術修養的客人的由衷讚美和沒有一點藝術感的客人的盲目追捧。
“哦,天哪,這是季陵初,陵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朝她走來穿芬迪黑色套裝的就是季陵初的朋友劉思筠的媽媽周昕語女士,她體態豐滿,笑容可掬,陵初出國前的短髮也已經流成長髮了。她拿著香檳朝季陵初走去,周昕語一直都很喜歡季陵初,不僅僅是因為季陵初的時尚感不錯很合身為時裝設計師的自己的心意,還因為季陵初有一種親切感,她笑起來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心情都好了。
“阿姨,是啊,我回來了,宴會很不錯,我在巴黎最想念的就是你家宴會上的蛋奶酥。”季陵初笑著答道,又朝周昕語女士身邊的齊太太打招呼問她女兒齊芸近況。
“你應該常常我家新來的廚師的手藝,你簡直不能相信居然會有人把紅酒放在法國煎餅裡,但味道真是好極了。”周昕語親暱的摟著季陵初,她甚至都沒這樣摟過他自己的女兒劉思筠。
“媽媽。”季陵初看見她母親簡從瑜,對她身邊的女士太太們說了聲去找她媽媽那邊了。
“陵初,你怎麼來了。”簡從瑜穿著迪奧裸色高定禮服正舉著香檳酒杯和身邊的人說笑,那是季陵初曾經上過的貴族學校的校董。
“是陵初回國了嗎?”那個校董張先生笑著。
“是啊,張伯伯。我能問你借一下我媽媽嗎?我可是剛回國啊。”季陵初俏皮的眨著眼睛,惹周圍人大笑,她成功取得她目前見過的所有長輩的歡迎,除了她媽媽。
“所以怎麼了?”簡從瑜被女兒拉進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好象是劉思筠的房間,牆上掛著思筠的照片還有幾張思筠和陵初合影的尺寸較小的照片還有幾幅畫。
“你知道景初在嗑藥嗎?”季陵初開門見山質問道。
簡從瑜先一個震驚的眼神,而後又喝了一口香檳來掩飾尷尬,又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媽媽一向很失敗,早就管不了你們了。”簡從瑜是在諷刺季陵初出國前與景初一樣都磕過藥。
陵初忽視她媽媽的諷刺:“景初今天早晨嗑藥過量暈倒了,現在在急救中心已經醒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他一醒來就把我趕走,我也只得到這裡來給你說說。我猜,你大概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沒出來吃早餐是因為暈倒了吧?所以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讓你覺得自己的兒子起不起來與你共進早餐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