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量的長椅突然發出吱呀一聲,羅嶽和高梨二人雙雙摔到了地上。
“好痛!”高梨頓時叫起來。
“哪裡痛?這裡?還是這裡?”羅嶽連忙把他拉起來,上下檢視他身體有沒有受傷。
“嘴巴痛。”高梨一臉無辜,“被小嶽咬的好痛。”
“那不是咬。”羅嶽黑著臉。
“那是什麼?”高梨好奇地瞪著大眼睛。
“是……”羅嶽支吾起來,暗自痛恨自己一時喪失了自制力,“是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高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對,電視上的外國人見面時都是以這種方式表示親切的!”
羅嶽鬆了口氣,高梨接著說:“可是他們沒有把舌頭伸進來呀。”
羅嶽頓時覺得把高梨當三歲小孩的自己真是蠢極了。
高梨表情難得正經起來,輕聲說:“這是隻對重要的人做的,對嗎?”
羅嶽怔了怔,點點頭。
“我對小嶽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
“是。”
“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嗎?”
“是。”
“我也是,”高梨高興地笑了笑,靠近羅嶽,輕輕吻了下他的唇,然後說,“絕不會離開小嶽。”
羅嶽伸手抱住高梨,動作非常溫柔,彷彿在擁抱無上的至寶。
拎著一盒果凍的姚容站在不遠處,直直地注視著擁抱在一起的那兩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決裂
做完一臺手術回來的傅金看見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的羅嶽時,並沒有太驚訝。
“羅警官找我有事?”傅金邀請羅嶽進門,替他倒了杯茶。
羅嶽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是來見花實的。”
自從那天在醫院看見花實的身影,就剋制不住想要見她,迫切的想要搞清楚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幾乎一天24小時都跟高梨待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私下與花實見面。
如果讓高梨知道花實的存在,一定會毫不猶豫把她當成頭號通緝犯。
不到最後一刻,羅嶽絕不相信花實會是那個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
今天他跟高梨都休假,高梨一大早就跑去姚容的果凍店了,他立即動身來到了傅氏醫院。
十二年前,花實留下一封寫著“哥哥,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的信便消失了,同母親一起,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他試過很多辦法找她們,甚至揹著父親偷偷回了趟老家,卻被鄰居告知花實母女已經失蹤很久了。
羅嶽心底隱隱抱著期望,或許母親帶著花實改嫁了,在另一個城市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不聯絡他也好,忘記他也好,只要她們幸福的活著就行了。
直到他剛上任警察那年,無意間翻看舊報紙時,發現了一則因車禍喪生的無名女屍的招認啟事。
那是他的母親。
原來早在父親帶著自己決然離開那年,母親就去世了。
可是,花實呢?
那個膽子很小,受了委屈會扯住他的衣袖哭鼻子,喜歡被他牽著手在雪地裡奔跑的妹妹花實呢?
羅嶽發了瘋的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哥哥,你長大以後想做什麼?”10歲的花實曾經稚聲問自己。
“隨便。”12歲的羅嶽專注手上的玩具汽車,漫不經心的回答。
“做警察好不好?”花實伸手扯住羅嶽的胳膊。
“為什麼?”羅嶽有些困惑。
“哥哥做了警察的話,就可以保護我了,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花實露出憧憬的神情。
“傻瓜花實,就算我不是警察,也可以保護你啊,要是誰敢欺負你,我就幹掉他。”羅嶽斬釘截鐵的跟自己妹妹發誓。
花實鬆了口氣地笑了,兩隻明亮的眼睛清澈地猶如一汪泉水。
然而,儘管如今的自己真的如願成了一名警察,卻連見花實一面都要如履覆冰小心翼翼。
自己還能夠信守諾言,保護花實嗎?
“我還以為你沒認出她呢。”傅金的聲音將羅嶽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
羅嶽直視著傅金帶著笑意的眼睛,沉聲說:“花實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她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傅金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他是我父親十二年前收養的義女,我在花實來到我們家不久後就離家出走了,直到前不久父親去世後才回家,才發現花實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