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無法救你了”病人中掠過一陣波浪似的顫慄,但沒有人說話。
病人們的臉上表現出各種各樣的表情,眼裡閃爍出不的光芒,他們龍少泉的話,有著不同的反應。
龍少泉沉聲道:“這是給你們準備的食物,但願誇大窿爺能保佑你們。”
他說完此話,轉身就走。病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李天奎身上。
李天奎突然冷聲問道:“是誰叫你們離開鹿子村?”
半晌徐彥雨顫著聲音道:“是寄住在你……家的那個…痴兒。”
果然是這小子在搗鬼!他抿抿嘴,冷聲道:“違反村令者死,難道你們不知道?”
說話的人正是三十四號院,嬸嬸地丈夫阿南。
李天奎逼問道:“你既然不怕死,為什麼還要逃?”
阿南頓了頓,咬咬牙忿聲道:“媽的!你們為什麼要逃?村上頭領為什麼要作出拋棄病人逃走的決定?你們就不怕死?”
“逃!逃!”一片哄叫之聲。
“住口!”李天奎厲聲吼道:“村上十頭領的決定,是為了要讓你們那沒染病的親人還有機會活著,還能給你們徐家留一宗香火,還給鹿子村留一線希望,他們決不是怕死!”
他的話像利劍一樣,深深地刺傷了鹿子村病人的心!
阿南漲紅了臉,扁了幾次嘴,才開口道:“你怎麼辦?”李天奎沉緩地一字一吐:“和你們在一起。”
徐彥雨喘著氣道:“李管家,你……也染上病了?”
頓時,廟街響起了一片深沉而悲羊的呼喊聲:“與鹿子村共存亡!”
李天奎在呼喊聲中,帶著鹿子村的病人,拿著龍少家留給他們的食物,走進了城隆廟廟殿裡。大家主忘掉了死神,變得情緒激昂,拿柴的生起了火,拿食物的架起了爐灶鐵鍋。
廟殿里居然有了笑聲和歌聲,連阿南的妻子也哼起了小調。
他的心沉了下去,臉上掠過一絲踏然之色。
但,他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平靜寧和的笑意,他早已作好了赴死的準備,染上瘟病這原來是意料中的事,與這些瘟疫病人在一起,怎能不染上病?他在病人中走來走去,竭力鼓勵著大家,他明白精神支柱對病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他希望這些病人能在死前保持著歡樂,能多支撐一些日子。
午時過後不久,兩個病人相繼斷氣。
廟殿裡燒起大把大把的香,瀰漫殿間的香菸中流動著濃濃的死亡氣息。
短暫的歡愉之後,依然是悽慘悲涼的寂靜。天漸漸地暗下來,夜幕迅速地將太吉鎮罩住。
李天奎和徐彥雨同躺在一張床上。
天空是一片不見底的黑暗,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就像一個看不到邊際的黑色海洋。
任焉夢也來得奇怪。這些奇怪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他身子一動,手觸到了徐彥雨。
“你瘋啦!”徐彥雨低聲嚷著。
李天奎沉聲道:“那痴兒為什麼未染病?他為什麼要放走所有的病人?他是不是耍把瘟疫散佈整個江湖?”李天奎截口道:“我要回村去看看,如果他此時還未染上病,他就一定是這場瘟疫的製造者。”
徐彥雨點點頭,隨後又擔心地道:“你正在發燒,怎能回村”?
“我知道。我走後,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引起騷亂。我一定在天亮前趕回來。”
城隍廟外,冷清的廟街上寒風撲面如刀,風中夾著塵沙。“棒!棒!棒!”街口傳來了敲更聲。
駱坤見到他沒有躲避,也沒有停步,仍是不緊不慢地沿著東西街方向走。
“謝了。”李天奎轉身就走。
駱坤沒回頭仍在走,臉後撼出一句話順風送入李天奎耳中:“走夜路最好騎劉家的矮腳馬,路遠帶上兩匹馬為好。”李天奎轉過東街,進入了劉家大院。
片刻之後,他坐一騎,牽一騎,從劉家大院門裡衝出。
突然,駱坤鬼隨般地出現在鎮口街道上,恍若是從地裡鑽出來的一般。
李天奎走後,徐彥雨怎麼也睡不著。那痴兒真是鹿子村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
他關心李天奎的安全,輾轉反測,無法入睡。
他打了冷顫,準備進廟去。
葛然間,他眼睛發直了,臉上露出了驚灣之色。馬車朝著城隍廟直駛而來。
第九章 瘋婆子花容容
他將兩匹馬栓在兩塊大石頭,然後向村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