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夢揮指疾書下三個草體大字:“娘之墓”。
武林中只有血魔歐陽晉,當年曾經探索性地練過無形刀。
這不可能,但除此而外,任焉夢的無形刀又能作何解釋?了塵道長的眉頭緊緊皺起。
後院,掛單客房的窗旁坐著任焉夢。
這壇酒,是了塵道長給任焉夢的特殊招待。
迂焉夢雙手捧起酒罈,咕碌碌地喝了一大口酒。他將酒罈放在膝蓋上,睜開了泛著血絲的醉眼。
一罈了塵道長自釀的烈酒,已被他喝下了大半壇,他已醉眼迷離,但還沒有醉。
他又犯傻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他不停地喝著酒。空中的月兒越來越亮。
月上中天。
院內夜色清幽,明月下在樹梢頂尖上。
有角一簇竹林,竹葉的濃蔭擋住了月色,竹林的陰影中站著一人。他已在此站立很久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如果有人看到他此刻臉上的鐵青色,一定會感到吃驚,因為其中有一個練成了鋼筋鐵骨之體,並有金鐘神功罩體時,才人有這種臉色。
若決定放生,他的左手掌將放下,若決定殺生,他的右手掌將會合上左掌。
沈大人說得對,為了寧靜的江湖,這個痴兒留不得。任焉夢來歷不明,不管他是不是歐陽晉的傳人,他練有無形刀,並帶有血龍刀刀鞘,分明是為尋釁而來。
一旦任焉夢內力能得以隨心所用,他的無形刀將會獨步武林,天下無敵。自己縱有鋼筋鐵骨之體、金鐘鐵布衫恐怕也難抵擋他無形刀一刀。
他眼中閃出悸人的寒芒,右手緩緩向上的拾起。
據芒坡墳坪的情況觀察,他殺任焉夢有十成的把握。突然,他右手掌頓在了空中,繼而緩緩離開左手掌,又垂了下來。
他犀利的目光看到了任焉夢眼中滾出的兩顆小淚水。
樹欲靜而風不止,此事決不能如此簡單、草率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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